“小玉,你快看!”
孙学丰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从大块岩石后面走出来。
他刚把光头拖过去,就在后面发现了这个手提箱。
连晓敏拎着麻袋赶紧走过去,顺着他手上的动作,往打开的箱里看去。
嚯整齐地摞着大根的金条,不是大黄鱼的克数,应该是另外融的,一根差不多能顶两根大黄鱼的大小。
没细数,怎么也有三、四十根,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这帮人,这是打劫了哪个刚游上岸,不走运的?不太像。
就说外面这死老沉的皮箱,谁还能带着游泳是咋的?
再说它也没有水啊,箱子从里到外,都挺干爽的。
最大的可能,也许这帮人不仅在这里劫偷渡客,正好也赶上了同时进行什么交易,这老大不是都来了么。
这是交没交易呢,就不得而知了。
要么拿着黄金,买啥东西。
要么出了什么货,收回来的钱黄金,还没拿回去呢,就被自己反杀了。
连晓敏只能琢磨到这种程度了,算了,不管那么多,月黑风高的,新仪安离得老远,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拎走。
孙学丰掂掂分量:“跟我麻袋里的比,只多不少。”
行吧,反正也不烫手。
两人先把那八个人的港币也摸了,加快速度,把场面打扫好,赶紧离开,去追上前面的人。
孙学丰有点疲惫,两手拎了几步远,稍微有点慢。
连晓敏一个肩膀甩着个麻袋,又把手提箱从他手里接过来,继续拎着。
二人大步往前走,很快赶上了前面的人。
这一小片海滩,还真没碰上皇家警察边防队巡逻。
不知道是被黑帮的人收买了,特意没过来,还是他们幸运,没有碰上。
总之一路顺利的离开了这里,往西北方向而去,那边有一个小村子,也就是元朗。
男女老少十二个人,浑身都是湿的,好在七月份这夏日炎炎,夜间都挺闷热,刚从海里上来也不觉得什么。
没有别的办法,先这样挺着吧。
不知走了多久,胖墩都有点走不动了,“劳力们”都背着麻袋呢,没人能背他了。
麻袋看着不怎么鼓,但是金条密度大啊,走上一段路也觉得19公斤死沉死沉的。
裴耀晖和曹宝江轮换着背,也管不上小儿子了。
正在这时,终于到了,前面亮光闪现,隐隐的就是一个小村庄。
“胖墩,再坚持一下,已经到啦!”
小家伙冲拽着他的二姐点点头,咬紧牙关。
其实这段路走的并不算远,大家在海上也没受多少累。
只不过在深夜,经历这一遭偷渡,心情太过刺激,此时完全松懈下来,就开始感觉疲惫了。
毕竟身体素质在这摆着呢,除了连晓敏和孙学丰几个,老老小小底子不行,需要时日好好休养恢复。
已经靠近了,连晓敏让大家先等着,她把身上的“两大件儿”都放下,交给孙学丰,一个人先去打前战,探探路。
进了小村子,此时是不到十二点,亮灯的倒是有两三户人家。
村民可能夜里趁着海岸管得松,还会偷着捞点海鲜,第二天去卖,所以有人还不睡吧。
她释放精神力,在村中走过去,不断观察,很快来到一户亮灯的人家,停在院门前。
她察看到,这里面只有一对老夫妻,人口简单,住的倒是宽敞,空着三间屋子,能容下他们这些人。
试试吧,看能不能收留。
轻轻拍了院门,里面很快有人出来,看起来这老头衣服都穿好了,可能马上要出门去。
“谁呀?这么晚了。”一边说话,一边直接开了门。
看到对方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愣住了,一看浑身衣服是湿的,几乎是秒懂,肯定是那边偷着游过来的呗。
但诧异的是,怎么就这一个孩子自己呢?
他立刻有点警惕地向她身后望了望,也没吱声。
连晓敏不想耽搁,直接表明来意。
“老伯,你好,我一家人游泳过来的,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
她其实一看就有戏,因为这个老头,给人的感觉,至少面相上看起来就比较忠厚。
对方果真犹豫了一下,没立刻把人撵走。
老头心里其实明白,这样的事,村里能少么,但是今晚两个孙子都不在家,自己还要出去海边一趟,只剩下老伴在家的话,那就不方便了。
若是俩孙子都在,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不能剩老伴一人,应付这些。
看对方犹豫着,连晓敏似乎能猜到他的顾虑,毕竟知道屋里仅是还有一个老太太了。
“老伯,你放心,我们一家也是老人小孩的,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就只一个晚上,我可以先给你两百块港币,明天走时再给两百块,当做感谢,你看行吗?”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过去。
财帛动人心啊,老头也不犹豫了,住一晚就给四百块,这都快赶上孙子在旺角做苦力,快一个月的薪水了。
70年代初,内地人平均工资二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