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为人虚伪,骗几个蠢材不是很容易吗?魔元如此敷衍,看来是不想救小主下山了。既然你有心成全圣童,那本君便做个顺水人情。传令……” “且慢!”天赐急道,“魔婴何必着急?容我把话说完。唉,其实我已经见过圣尊,应该不止一次。当日在江宁镇附近,我曾遇到一个神秘人。他武功高强,器宇不凡,虽然出手狠辣,却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故意放走了我二人。后来在淳化镇我们再次狭路相逢,他故意抓走了天佑,却没有对我下手。虽然他的声音与圣尊千差万别,但我总觉得是欲盖弥彰。直到五指山上,他出手对抗沈前辈,我才心生疑惑。现在想想,他必然是圣尊!” “当真?”魔婴面色一变道,“他跟魔君打过?” “不错!”天赐欣然笑道,“可惜,当日二人交手不足三招,根本没有分出胜负。虽然沈前辈稍占上风,但是圣尊从容而退了。” “哼!”魔婴起身负手,不屑一笑道,“我师父武功盖世,除了老毒尊外,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没等天赐搭话,她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阴诡而邪魅,令人毛骨悚然。 天赐暗觉不妙,眉头紧锁。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魔婴冷眼回瞥道:“魔元,如果本君北伐替你复仇,你愿不愿意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天赐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不急不躁道:“如果在下不惧刀山火海,魔婴肯不肯先放了小主?” 魔婴笑而不语,天赐也笑而不言,二人相互凝望,各怀心思。过了许久魔婴飘然闪入帘后,玉指抚琴,幽幽道:“魔元并非真心想复仇,本君就不强人所难了。带魔元下去好生歇息!另外,明日送小主下山!” 待送走天赐,邓妙雯躬身道:“魔婴,小主智谋无双,是否继续软禁?”魔婴没有搭话,继续拨弄琴弦,霎时琴声阴厉,如哭如泣。邓妙雯欣然明白,缓缓告退。 魔婴琴声凄厉,婉莹琴声婉转。坐在魔元殿上,她玉手抚琴,对烛低吟。羽衣在风中摇曳,步摇在月下生辉,琴声在夜幕回荡。古语说“无日使人忧,无月使人愁”,望着漆黑无垠的夜空,她感慨不已,低声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晴儿在旁边侍立,听得潸然泪下,不禁偷偷拭泪。想起天佑,她忍不住感慨道:“小姐,他们俩的命好苦,从小就是孤儿,好不容易有个师父疼爱,现在师父又被人暗杀了。原本就活得辛苦,现在还要担惊受怕,四处逃亡。唉,要是当初阁主能留下他们,那该多好啊!” 婉莹早听出她弦外之音,也感叹道:“比起天佑,天赐的命更苦。天佑好歹有个师兄照顾,大树底下好乘凉,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天赐就不同了,什么都要考虑,什么都要背负,冲锋在前,断敌在后,就连最亲近的人也处处算计他。唉,如果以后他知道我没有出手救他,会不会怪我哩?” 晴儿一抹眼泪,泪中带笑道:“不会的,小姐千里迢迢,为了他硬闯龙潭虎穴,他怎么好意思怪你呢?” “谁知道咧!”婉莹苦笑道。一边抚琴,一边想念,越抚琴越想念,越想念琴声越哀婉。 听着哀婉的琴声,晴儿也忍不住思绪纷飞,望着摇曳灯烛,想起远在天静宫的天佑,不禁黯然神伤。 天佑捧着灯烛小心翼翼凑到门旁,又蹑手蹑脚回到床上,突然大叫道:“哎呀,好痛啊,痛死我了!” 护卫禀报中宫殿主焦兰芝,焦兰芝亲自前来探望。她年约三十,肤白如月,红唇如火,天生娃娃脸,杏目流转。望着翻来覆去的天佑,焦兰芝皱眉道:“来人,给圣童把脉!” 侍医小心诊治,恭敬道:“启禀殿主,圣童没有大碍,应该是水土不服,调息调息就没事了。” 天佑佯装痛苦万分,急切道:“我要见宫主,快,我快痛死了!告诉宫主,我……”话未说完,扑通一声,重重趴倒床上。 见他一动不动,焦兰芝抿嘴笑道:“圣童不要装了,宫主是不会见你的。你要是有事,不妨告诉我,我可以替你传达。” 眼见计谋被识破,天佑只好坐起,面露无奈道:“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宫主吧,我有要事。我师兄被天魔教劫走了,你们再不去救他,就来不及了!” 焦兰芝摇头叹气道:“已经来不及了,刚刚少主回宫,营救计划失败了。眼下孝圣童已经被困雪峰山,我们已经束手无策。” “被困……雪峰山?”天佑大惊失色,急道,“我师父呢?你们之前不是说我师父在天静宫?你们让我见见他,他一定有办法!” 焦兰芝双手背后,面色凝重道:“宫主正召见少主,想必很快就会有旨意。圣童暂且歇息会,我会帮你传达。” 道德殿太清阁里,宫主傅清明正召见少主傅玉成。 傅玉成跪在阁中,恭敬道:“孩儿无能,有负义父重托!” 傅清明盘膝坐在蒲团上,身穿道袍,手持拂尘,闭目静坐。案前摆着熏香,铺着太极图,四周灯烛摇曳,金光闪闪。他头也没回,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幽幽道:“为什么会失败?” 傅玉成头垂得更低了,汗流浃背道:“孩儿原本想带回圣童,不过圣童不肯前来,为免夜长梦多,孩儿自作主张给圣童下了药。不料天魔教趁机偷袭,劫走了圣童。” “劫走之后呢?”傅清明继续追问道,“为什么没能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