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刚走到半途,突然心下一紧,扭头直奔长生阁而去。 远远望见天赐二人在阁外闲逛,晴儿疾走两步,一把抓住天佑衣袖道:“你们俩在干嘛?子龙呢?”天佑大惊,回头道:“啊?晴儿!子龙被阁主召去了,我们闲着没事,出来逛逛。”晴儿眉头紧皱,急道:“瞎逛什么?跟我走!”天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拽走。 天赐一瞥婉莹神情,早觉察不妙,又见天佑被拽走,心中已经有数。凝眸望去,看到婉莹哀怨的眼神,不觉虎躯一震。两人目视许久,婉莹慢慢收了戾气,负手漫步,幽幽道:“陪我走走吧!” 两人漫步到邀月亭,婉莹始终一言不发。 见她面色冰寒,天赐小心翼翼道:“姑娘是不是有心事?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婉莹一愣,逐渐回过神来,喃喃道:“也许这次只能请公子帮忙了……” “什么忙?” “答应跟我成亲!”婉莹面无表情道。 “成亲?”天赐大惊道,“这……” “怎么?”婉莹煞气满面道,“跟我成亲委屈你了?” 天赐叹气道:“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如果是别的事,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可唯独这件事,在下爱莫能助,更不敢误了姑娘终身!” “误了终身?”婉莹怒上眉梢道,“我的终身不是你误的吗?” 天赐大惊道:“姑娘这话何意?” “何意?”婉莹怒道,“滁州城的事已经尽人皆知,不是拜你所赐吗?” 陡然想起滁州城夜宿的事,天赐只觉冷汗直冒,宛如晴天霹雳。见她盛怒难消,天赐激动道:“在下愿意替姑娘辩白!我这就去拜见夏阁主,帮姑娘洗刷屈辱!” “哼!”婉莹不屑道,“你能打消阁主疑虑,也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吗?何况你位卑言轻,阁主凭什么相信你?” 天赐无言以对,闭目不语。 两人对峙许久,婉莹稍稍收了戾气,回身望着远处,无奈道:“让你答应跟我成亲,并不是真让你娶我,这只是权宜之计,等日后风头过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想娶谁是你的自由。” 天赐稍稍舒心,强颜笑道:“既然是假成亲,在下愿意相助!” 婉莹摇头道:“不是成亲,只是定亲,委屈公子了!” “姑娘委屈了,”天赐上前几步,拱手一拜道,“当初是我糊涂,让姑娘受累了,在下给姑娘赔罪!” 婉莹回身托起天赐,苦笑道:“刚才妾身言语冒失,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妾身从来没有真想怪罪公子,只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公子能原谅我吗?” 天赐抬眼望去,见她情真意切,不觉虎躯一震,情不自禁道:“姑娘雅量,令在下汗颜,姑娘放心,在下没有生气,更不会怪罪姑娘!姑娘也没有说错,在下现在寄人篱下,确实人微言轻,莫说阁主不信,就算换成旁人也未必会信。姑娘放心,在下惹的祸,一定会亲手帮姑娘驱灾避祸,绝不会让姑娘无端受辱!” 婉莹双眸含情,不觉湿了眼眶。 恰此时,晴儿去而复返,急道:“小姐,阁主晚上要宴请两位公子!” 婉莹忙偷偷拭泪,笑道:“好事啊,我爹这是要给两位公子接风。晴儿,带两位公子去准备下,先洗洗风尘。” “你二人坐吧!”夏妙玄背着手望着北面九州图,娓娓道,“你二人可有钟情之人?” 裘莫言忙起身道:“属下还没有!” 夏子龙也赶紧起身道:“属下……暂时没有!” 夏妙玄回身笑道:“都坐吧,不必起身回话。”他自己也飘然落座,端茶轻抿道:“莹莹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果莹莹有钟意之人,本主一定尊重她的选择。如果没有,本主只好亲自帮她挑选一个样貌不凡,能力出众,品行兼优之人。莫言这些年在分堂屡立奇功,能力不用说。子龙一直随行护卫,多次救莹莹于危难间,能力也不用说。本主对你们都十分满意,只不过还得莹莹点头,你们明白吗?” 裘莫言、夏子龙齐齐起身恭敬道:“属下明白。” 夏妙玄得意笑道:“好了,你们二人下去精心准备吧!晚上在冬麟阁有个家宴,专门给你们俩庆功。去吧!” 晚上众人济济一堂,齐聚冬麟阁。婉莹坐主座,裘莫言坐东面首座,天赐坐西面首座。夏子龙在东面落座,天佑、晴儿在西面落座。 婉莹强颜笑道:“阁主临时有事,命我主持这个晚宴,一是给裘轩主、夏常侍庆功,二是给两位圣童接风。”一瞥裘莫言,面无表情道:“当初裘轩主身份低微,受尽屈辱,如今一朝翻身,登堂入阁,不知是什么感受?” 裘莫言尴尬一笑,望着天赐道:“小主这话不难回答,我想圣童应该有相同的感受,当初圣童位极人臣,尊贵无比,如今一朝翻船,寄人篱下,不知是什么感受?” 婉莹眉心抖动,黛眉紧蹙。 天赐淡然一笑道:“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求富贵不择手段,不是我的格局。至于说到感受,在下以为人生无常,灾难苦痛终难幸免,只要在意的人都幸福安康,其余事不值一提!” 婉莹转忧为喜,端酒笑道:“公子说得好!妾身敬公子一杯!” 裘莫言干笑一声,望着夏子龙道:“小主这次能平安归来,都是左常侍的功劳,如果不是左常侍尽心护卫,只怕小主已经被奸佞之徒玷污。左常侍辛苦了,我敬左常侍一杯!” 夏子龙举杯道:“客气!” 婉莹听出他话外之音,不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