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一想上次与公仪颖大眼对小眼的半日独处,就浑身不自在,想让云珩陪她去,又恐会扰了他的正事。
她因为这事辗转难眠,结果第二日一大早,她还在梳妆,云珩就来了。
“你不是在忙吗?”
“忙也不能太子妃一个人进宫。”屋中尽是忙碌的下人,两人就简单说了几句话。
姑娘家梳妆,云珩一个大男人待在屋中稍显不合适,嬷嬷迟疑着是不是与云珩说一声,让他先出去,云珩已自然而然地在桌边坐下,斟了盏茶啜饮着。
嬷嬷只好选择闭口。
虞秋坐在铜镜前戴上额饰,水滴形的朱红玛瑙垂在额心,她左右照照,十分满意,借着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在镜中看见了云珩。
他手中茶盏根本没动,
正单手支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眼神清明不掺杂欲念,虞秋却被看得颊上泛起红晕。
怎么还偷看她梳妆呢?
趁嬷嬷收手,虞秋悄悄转头看了云珩一眼。目光撞在一起,云珩淡淡挑眉询问。
虞秋又转了回去,假装没朝他那看过。
等装扮好,上了车撵,丫鬟侍女皆被纱帘隔在外面,虞秋未雨绸缪地低声警告:“不能把我的妆发弄乱了。”
今日入宫她是盛装打扮的,云鬓高挽,珠翠满头,腰上垂着禁步,格外的秀妍柔美。她要稳住仪态,不能走一步身上就叮当响,更不能乱了妆面。
云珩牵起她的手,发现她手指染了蔻丹,是娇艳的绯红颜色。他在上面捏了几下,道:“不动你。”
不急,可以等送她回去的时候再弄乱。
虞秋秋水横波的眼眸眨动着,信了他的话,又支吾着问:“你方才……在看什么?”
两人很有默契地想同一处,云珩笑着靠近她。虞秋在车撵上坐得端正,云珩就随意的多,揽住她的腰,伸手轻点她面颊,道:“除了你,还能看什么?”
他不止看,还幻想起成亲后的日子,他想每日都能看着虞秋梳妆。亲自动手也不错,给她描眉黛,为她点唇面,守着她不让任何人染指。
虞秋听他说了一路亲密的话。车撵在宫门口停下,她面色红润地被云珩扶着,一小步一小步地踩着脚踏落下,站稳抬头,又看见云珩在笑。
笑她盛装打扮,因为要时刻庄重,步履迈得格外谨慎。
这场面对虞秋十分不利,云珩美名在外,时常露笑很正常。虞秋知道他在笑话自己也不能发作,只能偷偷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这一下正好落在有心人眼中,同样刚到宫门口的云珀脸色阴沉下来。
他见过许多美人,不管哪个总有瑕疵,手指粗壮、脖颈不够优美、头发不够细密、过于丰腴或者干瘪,总而言之,没有一个能够完全让他满意。
除了眼前这个,剖却性情,虞家小姐这副躯体十分合他心意。
他贪恋美丽的东西,并且爱独享,看中的东西不许任何人触碰,就连他自己,都要精致地洗净手才去接触。
难得一个全身上下他都满意的姑娘,可惜被人拦截走了。
“皇兄。”云珀恭敬喊道,等两人面向他,又朝着虞秋道,“虞小姐。”
虞秋根本不认得他,只当是云琼或者云璃中的一个,规规矩矩与他行了礼。
云珩则是不急不缓地问侍女要了张帕子,才含笑道:“皇弟脸色这么白,看着憔悴不少,这一趟当真是辛苦了。”
云珀右臂动了动,感觉前日遇刺留下的伤口又渗起了血,他忍住,回道:“为父皇解忧,何来辛苦一说。”
“是这个道理。”
云珩说着转向了虞秋,道:“手上不是沾了茶水吗?”
不需要虞秋回答,他抓起虞秋的白皙纤细的手指,洁白的帕子覆了上去。
虞秋手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沾东西,也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前与他这样,羞赧地缩手,被他抓紧了固定住。
从手掌心到手背过了一遍,云珩又细慢地将每一根手指擦拭着,没有一寸肌肤遗漏,就连手指头上的蔻丹,都细致地照顾到了。
擦完,他将帕子收入怀中,握着虞秋的手检查了一遍,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云珀一样,道:“皇弟也是入宫请安的?可要与孤和太子妃一起?”
问归问,抓着虞秋的手一直未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