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禾端了一杯茶递给荣禹川,“大舅舅,成为皇商这件事,其实,也正合我意,我本就不想拘泥于后宅之中,也想像男儿一样,有一翻自己的作为。”
“是啊,禾儿虽为女子,但是绝非池中之物。”舞阳侯立即接话,“若是禾儿有这种志向,我这个做师父的,无论如何也会支持她!”
荣禹川捏着茶杯,还是忧心忡忡,“先皇驾崩之后,因为皇位之争祸乱四起,皇上继位后,百废待兴,皇家商号被皇上派去的官员负责,这才导致皇家商号名存实亡,现在,皇上肯将这些商号的权力交给禾儿吗?”
舞阳侯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禾儿想掌管皇家商号没有那么容易。”
“那些官员,可是皇上心腹。”荣禹川又补充了一句。
“大舅舅,照你这么说,皇上是不是现在疑心这些人中饱私囊,想要收拾他们,所以,让夫人去担任什么皇商,重启皇家商号,其实,是把夫人当成个活靶子!”萧晏安这会也意会过来了。
“我在朝堂之上反对此事,就是这个原因。”舞阳侯附和了一句。
“长公主和太后想除掉夫人,结果,没能成功,现在,换成皇上亲自下手了!他肯定是觉得,除掉夫人这个智囊,再对付我这个草包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了!”萧晏安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
舞阳侯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事情,一脸惊讶地看着萧晏安。
纪初禾抬头看了一眼舞阳侯的反应。
舞阳后并不知道皇上三番两次地想要除掉萧晏安,他能猜到的,就是皇上把萧晏安当成质子来牵制淮阳王。
还有长公主和太后想杀纪初禾的事情,他也是听到一些传闻,以为就是利益之争!
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既然今天他听到了这些,就想把这件事情了解清楚。
“世子,你刚刚说长公主和太后想要除掉禾儿是什么意思?”舞阳侯立即问道。
“侯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有什么隐瞒了,太后留我在帝都,就是要把我当成质子,威胁我父王。从我父王被封为淮阳王,离开帝都到现在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暗中派人监视我父王,疑心我父王会威胁他的皇位。”
“借着太后寿宴,将我扣在帝都后,发现夫人的才能,他们便想将夫人除掉,先是强行为我赐婚,想要离间我和夫人的感情,又下药迷惑我府上的姨娘行刺夫人,后来,这些危险都被夫人一一化解,让长公主触犯了众怒,皇上不得已才把长公主赶离帝都。上次,我揭开赈灾的真实情况,皇上便对我起了杀心,暗中派人刺杀,我与夫人,又侥幸逃过一劫。”
“就连上一次画舫的事,也是皇上所为!只不过借着萧锦程的手来促成此事,还要让我父王看到我们兄弟互相残害的画面,要我父王来定夺萧锦程的罪名,这不是逼着我父王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还有这一次,他不就是想借刀杀人除掉夫人吗!”
萧晏安越说越生气。
舞阳侯听到这么多事情,心情如同狂风卷大浪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晏安所说的这些,全都能对得上。
他之前也有疑惑,现在,以后全解开了!
他相信萧晏安所说的每一个字。
“为何如此啊?”他无力地反问了一句。
屋里一阵寂静。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
久久之后,纪初禾也缓缓开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只要皇上感觉父王对他的皇位造成了威胁,哪怕父王再怎么对他忠心耿耿,他一样不会放过父王。”
舞阳侯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君主,怎让人不寒心?”
“侯爷慎言。”荣禹川立即提醒。
舞阳侯却突然站了起来,“不行!禾儿不能做这个皇商!明日早朝,哪怕我血溅朝堂,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
说完,舞阳侯就朝外走去。
“老师!”纪初禾连忙拽住舞阳侯,“老师,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皇上这一次,真的不是想要我去当活靶子,借刀杀人。”
舞阳侯被劝了回来。
“老师,大舅舅,这一次,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些被朝臣把控的产业,我都不动,重启皇家商号是像我现在这样做别的生意,至于要做什么生意,是由我自己来安排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
“真的?”萧晏安有些不太相信。
“嗯。”纪初禾肯定地点点头,“世子,你想想,现在的局面对于皇上来说,是要我的命重要还是让我给他赚大把大把的钱重要?”
萧晏安这才相信了一些。
“我现在对皇上,还有作用,他不会杀我。”
萧晏安稍稍安心了一些。
舞阳侯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现在是有利用的价值,利用完了之后呢?”
“希望皇上能够看到淮阳王府和荣国公府以及我和世子的忠心,能够打消对我们的疑心,给我们留一个善终,哪怕,失去王位,爵位,哪怕远离权力中心,成为一届庶民。”纪初禾轻声回应。
舞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