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定绥郡守牵挂了。”萧晏安虚弱地回应了一句。
“世子,你可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呀。”定绥郡守又嘱咐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为世子分担的,请世子尽管开口。”
定绥郡守的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声通报。
“世子,夫人,盐丘郡守与泰安郡守、长偃郡守也一同前来探望世子了。”
屋内的曲潭郡守和定绥郡守脸色微变。
此时,小小的驿馆外面已经挤满了人。
盐丘郡守与泰安郡守长偃郡守也被人一同请了进去。
五个人面面相觑。
萧晏安这一会儿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精神,在纪初禾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
“几位深夜来此,应该不只是来看望我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诸位不妨直说。”萧晏安直接将话挑明。
“世子,实不相瞒,下官的确是有别的事来找世子,分发赈灾物资一事,下官也可以帮忙。”长偃郡守直接开口。
他这话一出口,立即换来另外四人的冷眼。
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主意打得还挺快。
“世子,其实下官也正有此意。”泰安郡守也争先恐后的说道。
“诸位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其实你们都看上了我带来的那些物资,想将那些物资也一并分了,对不对?”萧晏安朝几人问道。
几人一阵尴尬,一个个都面露难色。
“世子,你有所不知,今日我们分得的那些粮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呀,谁知道下一批赈灾粮什么时候能够发下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想尽量多拿一些物资。”
“是啊,下一批正在量什么时候能够下来还真说不准,或许,根本就拨不下来了。”萧晏安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另外,皇上还派了三皇子以及之前的治水监正下来调查赈灾粮贪腐一案,眼下,诸位要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件事情吗?你们身为各郡城的郡守雪中饱私囊,贪污赈灾粮,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这要是严查下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几人脸色剧变,不过,都没有开口。
“我知道,赈灾粮根本就没有发下来,不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却要你们来承担了。”萧晏安又不咸不淡地丢出来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几位郡守的脸色又是一变。
世子竟然知道内情?
他们所了解的世子,不就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痴迷于情情爱爱的纨绔子弟吗?突然而来的转变,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世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赈灾粮是假的,那也知道我们是冤枉的,也调查不到我们贪污的证据,自然无法定我们的罪。”曲潭郡守回应了一句。
萧晏安笑了,只是笑,不说话。
他的笑,让这几位郡守的心里毛毛的。
曲潭郡守偷偷打量了萧晏安一眼。
“曲潭郡守,你真的是比我还要天真,皇上需要的是证据吗?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背下所有罪名的罪人。那个人有可能是曲潭郡守你,也有可能是长偃郡守,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依世子殿下之见,我们应当如何自保?”长偃郡守轻声询问。
“我刚刚也说了,未必你们都有罪,就看谁倒霉。不过,不管你们之中是谁倒霉,看在今日你们来探望我的份儿上,我都可以伸出援手。现在还不用着急,先回去把赈灾粮发给百姓,这才是各位郡守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几位郡守走出驿馆,一言不发,又都不约而同地看往院子内看了一眼。
萧晏安这个废物以为他手里有点东西,就可以拿捏他们了。
还想让他们巴结他。
他算什么东西?
他们怎么会看不清现在的局面,还要萧晏安提醒吗?
萧晏安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能帮到他们!
淮阳王都未必敢说这种话!
“看来,那些东西是世子是准备握在手里了。”曲潭郡守率先开口。
“世子要是把那些物资拿出来分一分,还能增加几分人缘,可惜啊,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够圆滑,一不留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年轻人嘛,都是这样。”
“诸位,我离抚宁最远,今夜就动身赶回去了,就此别过。”
“长偃郡守慢走!”
“改日再会。”
“再会。”长偃郡守拱手朝众人告别。
剩下的人,也一一离去。
屋内,萧晏安下了床,在屋里踱步,一手还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夫人,今日我所说的这些话,他们应该都当成个笑话。根本不会相信我有能力帮助他们,他们全都盯着三皇子,毕竟三皇子才是决定他们生死的人。”
“我让世子把这些话说出去,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判断,很难保证这几个人当中是否有要对世子下杀手的人。”
“夫人,你这么说的话,就是把抚宁郡宁排除了,难道,他不会是要杀我的人吗?”
“我们总要选一个落脚点安顿,就算他是,我们也可以改变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