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口不提纪初禾的嬷嬷和丫鬟。
现在,只有控制着这两个人,才能拿捏纪初禾。
“母亲,府上的就算了,我就要曾经照顾我的嬷嬷和丫鬟,她们伺候我这么多年,我用着也顺手。”纪初禾直接把话挑明了。
前世,她一直不和耿氏撕破脸,是因为她嫁给了沈乘景,还得依靠纪府才能让沈乘景入仕。
哪怕耿氏百般刁难,纪清媛对她无数次的践踏羞辱,她都忍了下去。
这一世,她嫁的是王府,自然也就不用再和耿氏虚与为蛇。
她要是再温温吞吞地任由耿氏拿捏,恐怕王妃都会对她失望。
耿氏一脸吃惊地看着纪初禾,故意说道:“初禾,纪嬷嬷和绵竹那丫头不是陪嫁去了沈府吗?”
“纪初禾,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纪清媛立即跳了出来,指着纪初禾大声责问,“你刚刚还说,王府的嫁妆是你的,沈府的嫁妆是我的,那陪嫁下人也一样!纪嬷嬷和绵竹就是我的人!你还想要我的人不成?”
“我不白要妹妹的人,我和妹妹换。”纪初禾轻声纠正,“十来个人换两个,怎么算妹妹都是赚了的,更何况,这些人也是妹妹用习惯的,从小就伺候妹妹,难道,妹妹不想把人要回去吗?”
孙嬷嬷和春枝这一行人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之间的争斗牵连到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她们永远都是最倒霉的。
看这架势,她们想回来纪府也不容易啊!
如果再被带回王府去,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突然,孙嬷嬷扑通一声跪在纪清媛面前,“二小姐,老奴的心里只有二小姐一个主子,一心想回到二小姐身边侍候,二小姐,请您留下老奴吧!”
“二小姐,春枝的心里也只有二小姐一个主子!求二小姐留下春枝。”春枝也连忙跪下求饶。
“二小姐,奴婢们都是想追随二小姐的。”剩下的人,也纷纷跪了下来。
纪初禾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妹妹,这些人对你如此忠心,真让人羡慕,她们不愿留在王府,偏要去穷得揭不开锅的沈府,就算是冲着这一份忠心,妹妹也该留下她们。”
沈乘景的心再次被刺了一下。
这已经是纪初禾第二次公开嫌弃沈家了!
穷酸落魄,穷的揭不开锅,这些形容,让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也恨透了纪初禾!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纪初禾是专门来打脸揭短的!
瞧瞧纪初禾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她是不是忘记了,本来是她要嫁进沈府的!
如今纪初禾嫁入王府又如何?
这种女人就只认金钱,拜金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还好,他沈乘景娶的不是这种势利的女人!
“纪初禾,我知道,你就是想把你自己的人从我身边要走!我不换你能拿我怎么样!”纪清媛气愤地反驳。
耿氏动了动唇,忍着没有开口。
她在等着纪初禾的下一步动作。
纪初禾淡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们也瞧见了,是二小姐不要你们,你们只能随我回王府了。不过,我身边绝不留心怀别的主子的下人,回去之后,我会找人牙子来看看,全部发卖出去。”
一听要被卖了,这些人顿时急了。
“二小姐,求你留下奴婢吧!”
“二小姐,求求你了。”
纪清媛气得浑身发抖,紧握着双手就是不放话。
纪初禾真是无耻!她怎么能轻易向纪初禾妥协!
见求她没用,这些下人连忙转身耿氏。
“夫人,求您看在奴婢们多年尽心尽力伺候二小姐的份上,留下奴婢们吧。”
“夫人,求求你了。”
不光是这些下人们在磕头,这些下人的家人们听到动静也纷纷赶了过来,一个个跪在耿氏的面前。
“夫人,小的是府上的家生子,世世代代为纪家的奴仆,小的对主子忠心耿耿,小的就这一个儿子,不能让他被发卖了啊。”
“夫人,求你发发慈悲吧!”
耿氏的脑子里乱糟糟的,“都住口!”她喝了一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初禾,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耿氏一脸失望地指责道,反咬一口的本事炉火纯青。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亲吗?纪府把你养大成人,不求你报答养育之恩,你这才嫁入高门就回到家里如此大动干戈地发卖下人,你这么做就不怕别人背后议论你不孝吗!”
“你现在是世子夫人,也是代表着王府的脸面,这些人虽然不是伺候你的,也是伺候过你父母的,他们何错之有,你就要随意发卖?你这么做,不仁不义,传出去,是要被人嘲笑的!”
“你换陪嫁的下人这事清媛做不得主,我也做不得主,你更做不得主!我马上让人请你父亲回来,让他定夺。”
耿氏的话,可是好几顶大帽子压下来!
不孝,不仁,不义,哪一项都够纪初禾名声落地。
“母亲,这件事,咱们还是关起门来处理比较好,父亲这几日为征兵一事操劳,不用劳烦他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