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颤。 醒过来。发现苏蕙拿着毛毛草,端坐在他面前。 “我做了个噩梦。”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说。 “很害怕吗,讲讲吧!”苏蕙道。 “我梦见我爹去给人看病,然后病人变成一块腐烂的树根了。”他简单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咱们赶快回去,我想跟师父告假半天,回去看我爹。” 他神色慌张。 “我陪哥哥一起去吧?”苏蕙道。 “不行,今天事情紧急,你跟着不方便,就别跟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去吧。”裴泰说。 “好吧,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下一次一定要叫上我。”苏蕙噘着嘴道。 “嗯。” 他俩回到寺里,裴泰跟吕道长说:“师父,孩儿多日来十分挂念父母,今日觉得心神不宁。特别想回一趟家,看望父母,希望师父恩准。” “嗯,你上山有段时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其实我也正有此想法,回去代我向你父母问好。带上你的刀,路上多加小心。”吕道长捋着稀疏的白胡子,道。 “好的,师父,徒儿谨遵师命。”匆忙告别两位师父,背着刀牵着马,出了寺门。 苏蕙送他出大门外,望着他的背影,半天,有点怅然所失地回到寺里。 快马走了少半个时辰,就回到了白城家门口。家中大门虚掩着,母亲正在院子里,用手拨弄晾晒父亲采回来的草药。 “娘,我回来了。”裴泰高兴地说。 “嗯?泰尔,你怎么回来了?我这几天还在想,你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娘也想见你了。”上官氏微笑着说道。 “嗯,娘,我学了好多武功,有时间练给你看。我爹呢?”他问道。 “你爹他出门给别人看病去了,还没回来。听他说是去城北给一个大户人家看病去了。去了有半日了,还不见回来,可能这个人的病比较麻烦,还没看完吧!”母亲道, “泰儿,前天,有人从驿站给你爹捎回来一封信,是在我们家里住过的那位吕道长的师妹寄过来的。”母亲给他拿过来一封书信。 信封上写着:河东郡白城裴度生医师转裴泰公子收。 他抽出信纸,一张薄薄的绢纸叠着,打开信来,内容是: 裴泰师兄: 今日可好,自白城一别,已有三月有余。 在青城山,每日除了跟欧阳师父习武,便是烧火做饭。幸好有司马叔叔作伴,师父和我都不至于孤单。 不知你在白城怎样,我很想知道你的近况。推测你正在跟吕师父学武,不知学得如何。 上次比武难忘,有缘再见的话,还要再跟师兄请教。最后,祝你和令尊大人身体安康! 青城山花媚紫书 元康九年四月 看完信,把信揣在怀里,心跳“扑腾扑腾扑腾”地加速。 “小妹妹想你了吧,嘿嘿!”他母亲笑着说。 “哪有,她只是平常的问候。”裴泰脸一红,解释道。 他母亲忽然回头一想,道“泰儿,你爹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说来这次请你爹看病的主人有点奇怪。 三个时辰以前,你爹和我正在家中坐着。忽然,听见院中“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我两人从屋里出来,看见地上掉了一个蓝色方帕包着的小包裹。 你爹急忙打开大门,四处瞅了瞅,没看到什么人。 然后回到屋里,打开包裹,里面有一锭黄金元宝和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裴医师亲启。 信封的口用赤色的蜡封着。你爹打开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 内容:请神医速到白城北紫霄路祥云宅救人,预付十两黄金为定金。没有落款,其他信息一概都没。也不知是什么人扔进来的!”上官氏满脸疑云。 “会是什么人呢?出手这么阔绰,只有王侯将相一类人家才有。当时我俩心里这么想。 ‘不管是谁,都要去救,救人要紧。’所以,你爹喝了口茶,背上药箱,奔紫霄路而去了……” 画面切换到裴度生这里。 白城的中心有一座鼓楼,鼓楼以西叫城西,以北叫城北。 到了城北,他向人打听紫霄路祥云宅的所在。 问了一个路边卖狗皮膏药的赤脚大仙,他竖起中指指向前边,道:“前边走往西拐,约几百步便到。城北唯一的大户人家。他家的大门一般都是紧闭着的,少有开的时候。” 道了谢,裴度生便大步流星往那边走去。 拐过弯,一抬头,一个红漆大门,门头梁上雕龙画凤。 上头悬一块蓝色底漆,金边大匾。烫金大字写着:“祥云宅”三个大字。 门两边分别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石兽,眼神凌厉地盯着前方。 叩了几下门环,无人应答。再叩门,还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轻轻推了一下,开了个缝,门是掩着的,没有关。 他就推开门。一面高高的影壁正对着大门,影壁上面画着一只猛虎下山图,院子里非常安静,他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前面是一个四合院,房门全部紧闭着,看不出哪间房有人住的样子。走到正面屋门前,正要推门,忽然发现脚下有一小块石头,下面压了一张字条:右边后院请。 到底什么人呢?不住前院,却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