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某一天,贺一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乾元城,就被佳家弟子领入迎客大殿,该弟子给他奉上一杯热茶,就躬身退出。
一个月前,贺一萍在莲花宗接到书信,是佳家族长佳取孝的来信,上面写道,让他在方便的时候来乾元城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不好在书信上讲明。
贺一萍思考了良久,特意把他小弟子贺楠找来,嘱咐了几句,就风尘仆仆来到乾元城。他的好友佳取智不幸坐化的消息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据说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亡,这话听听就行,当不得真!
贺一萍与佳老七相交甚早,开始也是心心相印,坦诚相待,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修为的提高,二人渐行渐远渐无书,不过外人不知,还以为他们依旧相交甚密。
佳取孝这时候叫他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其实对贺一萍现在来讲,他早已没有了曾经的锐气,对罡元离火珠和幻缘灵犀指早就没了任何想法,自从被归一盟那个王八蛋下了禁制,他就心灰意冷。这么多年一直四处奔波,寻找归一盟的余孽,希望能擒获一位护法,将其夺舍。或者是有落单的其他元婴修士也行,只要是个男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为了自己的道途,什么人神共愤,统统都顾不上了,伤天害理的事随后再说吧!等自己先度过这一关!
裂尘界就这么大,元婴修士就那么多,彼此之间差不多都认识,除去女修,就更少了,谁没事满世界跑?哪里能碰到落单的元婴修士?
他倒是想等到佳渊鸿早点回来,但是,出门在外,由事不由人,哪里知道他们啥时候回来?唉!谁也靠不住!宗门里的事,他早就放手不管了,完全交给了贺楠和山君方。路天辰这头倔驴,不听劝告,死了。路天梅也没几天活头了,她心灰意冷,整天就在藏经阁里整理书籍。
贺一萍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门外传来脚步声。
“哈哈哈,贺道友来了,要是我不写封书信,怕是也不会来我这偏远山庄。”佳取孝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传进来了。
贺一萍慌忙起身,迎了出来,对着佳取孝深深一礼,“佳族长说笑了,你这乾元城都是偏远山庄,我那莲花宗岂不是蛮荒之地?”
佳取孝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随着佳取廉和佳止亮。贺一萍同他们一一见礼,然后四人随意在大厅落座。
佳取孝扶须笑道,“贺道友,多年不见,精神依旧如故,可见归一盟贼人的手段并没有把你压垮。呵呵,贺老弟道心坚定,实乃我辈之楷模啊!”
贺一萍摇头苦笑道,“佳族长莫要取笑在下,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苦为乐罢了。实不相瞒,刚刚开始之时,鄙人惶惶不可终日,坐卧难安,终日四处奔波,寻找一线生机,后来,也就失望了,听之任之,破罐子破摔,准备在莲花山了却残生!”
佳取孝劝道,“贺老弟后来再没去找找千寒前辈?她老人家有无别的交代?”
贺一萍叹道,“佳族长您也知道,千寒前辈也身受重伤,要长期闭关疗伤,我哪里好意思前去打搅?再说了,前辈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一是要等贵族渊鸿老前辈归来,帮助在下解除枷锁。二是击杀归一盟元婴贼子,供我夺舍,重修元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您说,我还有打搅她老人家的必要吗?”
佳取孝和佳取廉、佳止亮对视一眼,略微一点头。佳取廉从怀里掏出一玉盒,放置在桌面上,对贺一萍道,“贺道友,请!”
贺一萍满脸疑惑,对佳取孝问道,“佳族长,您这是何意?有什么差遣,单说无妨,在下虽说元婴有残,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还是绰绰有余!”
佳取孝呵呵笑道,“贺道友不必顾虑,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贺一萍现在这个样子,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他对佳取孝一拱手,随手就掀起玉盒盖子,一眼瞄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激动的手脚发抖,两眼放光。他回头看向佳取孝,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佳族长,这,这!您就直说,需要在下做什么?”
佳取孝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这玉盒里就是归一盟贼人的元婴,他叫华天来,是归一盟四大护法之一,多年前被我族人侥幸拿下。但是,他的识海里也有归一盟落下的禁制,无法搜魂,不得已,我用了数十多年时间来慢慢泡制他。最终被我已经抹去他的记忆,废了他的神通,眼下他可以说是清白之及,完全可供道友夺舍,怎么样?贺道友岂有意乎?”
贺一萍对着佳取孝深深一躬,说道,“佳族长德高胸广,实乃我人族大幸。您有什么要求,只管道来,我贺一萍就是典卖莲花宗所有家当,也要满足您的要求。”
佳取孝把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旁,洒脱笑道,“贺道友轻看老夫了,你身受元婴枷锁之苦,心中依旧挂念裂尘界的人族大业,把自己的生死抛之脑后,实乃我裂尘界之楷模。老夫钦佩你的为人,送你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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