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你枕头下塞东西吗?”
“哐哐哐!”
“清溏醒醒,是婶子!”
于清溏摇摇头,“现在怎么办?”
“我走了。”徐柏樟吻了他的嘴角,迅速跳下窗,“等我。”
于清溏惊魂未定,扒着窗口看。二楼的高度,也不矮。还好人没事。
于清溏压压惊才敢开口,“怎么了三婶?”
“瞧我这记性,枕头下的东西还没塞,得塞了才能睡。”
于清溏拉好窗帘,把衣扣系好,拉开了门。
三婶提着个小框,头发也不整齐,应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亏了你三叔提了一嘴,要不耽误大事。”三婶来到床边,把框里的东西一件件摆在枕头下,“咱们村子里有习俗,结婚前一晚必须枕着,预示着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于清溏扫了眼枕头下,结婚红纸、红包、五帝钱、葫芦、还有村子里的吉祥物件,不大的枕头,挤得热热闹闹。
东西摆好,三婶将枕头弄正,“你明儿个走的时候把这些揣兜里,放到你俩枕头下面,再睡一宿,记住了?”
“嗯,记住了。”
三婶在他脸上瞅,又过来摸脑门,“没发烧吧?”
“没有啊,不烧。”
三婶收回手,“热就把空调再调低点,不差电费,瞧你的脸红扑扑的。”
于清溏嘴上说着好,在心里埋怨徐柏樟。
亲就算了,还到处摸。
过分。
三婶起身帮他拉展窗帘,“今儿个好好睡,明天折腾一天呢。”
于清溏按按发烫的脸,“嗯,好的。”
三婶停在原地,发现了窗台的手指印。
于清溏脑袋过电,急忙说:“屋里有蚊子,我拍了一下。”
“你咋不早说,我去给你拿蚊香液。”三婶拉好窗帘,“我还以为是老二翻墙头偷跑过来了呢。”
于清溏蹭额角,头皮是麻的,“怎么可能。”
“之前老五就干这个坏事,大晚上不睡觉,非得爬墙头找媳妇儿,俩人正亲嘴呢,被我抓了个正着。”
“后来他翻墙跑,我抄起笤帚追着他屁股打,打得他围着院子嗷嗷叫。”
于清溏:“……”
怪不得。
三婶拿回蚊香液,插上电接着说:“老二不像老五这么不着调,这孩子养生,指定已经睡了。”
于清溏脸上的肌肉很僵,“嗯,他平时睡得都很早。”
“行啦,你也早点睡,明个儿还早起呢。”三婶亲自帮他关灯,“老二明天来得晚不了。”
根据自如,这里早上接亲没有固定时间,全看新郎喜好。
“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送走三婶,于清溏躺回床上,心脏仍未停歇。
想来也好笑,合法夫夫,想亲近一下跟做贼似的。半截被打断,心里不上不下的。
于清溏拢住手,想起了戒指。
他用光去照,是徐柏樟用草杆编的,怪不得能严丝合缝扣住。
徐柏樟编得很细,把捻成条的八根草绳缠在一起,折成了一枚戒指。边缘光滑细腻,明显花了很多心思。
于清溏攥住手,吻在无名指。
晚安,老公。
*
天蒙蒙亮,楼下敲锣打鼓放鞭炮。
于清溏拉开窗帘,几十米外就是他和徐柏樟的家,院子里开了桌,老人小孩聚集了不少。
村里结婚不同于城市,会在家门口开流水席,从早吃到晚,来得人越多,预示着小两口的日子就越红火
幸福。
此时,家门口座无虚席,不足百人的小村子,几乎来全了。
所有人都来参加婚礼,见证他们的爱情。
欢呼声四起,于清溏屏住呼吸,转到了窗帘后。
动荡的心跳在嘲笑自己,补办婚礼而已,怎么看到他还会紧张。
“清溏,你起来没有。”几乎同时,房门被三婶敲响,“老二那小子已经过来了。”
于清溏:“嗯,起来了。”
“这孩子,平时挺稳重的,怎么这么猴急。”三婶在门外唠叨,“这天儿刚亮就等不了,真得折腾一天。”
“清溏你快穿衣服,没事啊,还有你爸妈呢,我们先给你拦住他。”
“好,我知道了。”
昨晚,爸妈也住在三婶这里。
起初还担心父母不适应,就像徐柏樟怕他不适应一样多虑,实际上,父母和乡亲们相处的很融洽。
按照习俗,徐柏樟要先接受父母的考核,长辈那关过了,他才能上楼接走于清溏。
洗漱完毕,于清溏展开床头的衣服。
是身枣红色的结婚礼服,不是名牌,也不是高定。仔细去翻,针脚有些粗糙。这是村子里年龄最高的奶奶缝制的,他和徐柏樟一人一套。
由长者亲手缝衣服,象征着长长久久的年龄,还有白头偕老的爱情。
“恭喜新郎,通过考核,可以上楼迎娶新人了。”
徐柏樟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看来爸妈没舍得难为儿婿。
门外叽叽喳喳,伴着欢呼和鼓掌,房门推开,在簇拥的亲戚中,徐柏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