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得救(1 / 2)

“黄兰山那些盗匪倒是看得起咱们,通常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去,底下还是水流那么激荡的一条河,不是应当判断咱们已经死了吗?” 深山难行,两人各自捡了根树干拿在手里,每走一步,就要先拨开了面前齐腰的野草。 “大概他们觉得,祸害遗千年?” “徐衡宴你说谁是祸害?” “……我,我祸害。” 也有可能是对他们恨之入骨,非得确认他们死了才能甘心。 “当心!” 突然徐衡宴将谢姜往身后一扯,手中树干朝她身侧狠狠抽过去。 一条蛇从树上探下来,被徐衡宴挑飞了出去。 这是他们今天一路上遇到的第八条蛇了。 两人已经懒得多看一眼,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边闲聊一边往下游走。 往下游走的风险相对来说比较小。 黄兰山盗匪搜寻他们的下落,也是顺着河道从上游开始的。 之后陆续遇上了两拨搜寻的盗匪,也没有正面遇上,谢姜和徐衡宴远远避开也就罢了。 但好运不会一直伴随他们,深山里多得是比盗匪更危险的存在,午后吃饱喝足没走出多远,俩人就迎面撞上了一头觅食的老虎。 九死一生从虎口逃出生天,本就一身伤的两个人,各自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 谢姜实在跑不动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徐衡宴也好不到哪去,刚有些起色的伤口在搏斗中崩裂了,鲜血渐渐浸透了衣衫。 “你还好吗?”徐衡宴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抬手拭去她嘴角沁出的血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担忧不已。 谢姜嘿嘿笑道:“好人长命百岁,我命还长着呢。” 大概是笑起来扯到伤,谢姜疼得龇牙咧嘴。 “很疼吗,哪里疼?” 徐衡宴有些无措,从头到脚打量她,看不出她伤到何处。 谢姜也不说不上来,感觉哪哪儿都疼,“要不是有旧疾在身,这样的老虎再来两个,一家三口都到齐了,我也能一刀一个。” “这个时候吹什么牛,还指望我夸你吗?” 看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撑着插科打诨的模样,徐衡宴嘴唇抿得死死的。 “我吹牛?刚才那老虎是不是被我捅死的?要不是我这内伤总也不见好,我还能……” “你还能什么能?你还知道自己有痼疾在身?知道自己有痼疾在身,你还敢如此妄自尊大……” 谢姜一听这话头顿时万念俱灰的捂住了脑门,“矮油徐衡宴你怎么又开始念叨了,你高岭之花的人设崩得一塌糊涂了你知道吗,你到底什么 时候跟唐僧拜的靶子?” “我不多念叨即便你能放在心上吗?”依照她一贯的臭德行,下次她绝对还敢只随便带几个人,就去挑衅黄兰山盗匪! “知道了知道了,这回真知道了!” 男人一旦啰嗦起来,哪有三姑六婆什么事? 见徐衡宴沉着脸,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谢姜起身往徐衡宴身上一扑,将他扑倒在草地上,手脚并用将他压住。 “赶紧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赶路。” 一只狼爪捂住他的嘴。 徐衡宴:“……” 她还不让他说话! 深山里获得食物并不困难,午餐随手猎了两只野鸡,晚餐运气更好是只野山羊。 只是找不到栖身之所,今晚注定有些难熬了。 最后也找了个干燥避风之处,铺了厚厚一层野草将就一晚。 为了避免在睡梦中被野兽吞吃入腹,谢姜寻了许多木柴架起了两堆高高的篝火,半夜在狼嚎声中还起来添了两次柴。 第二天早上醒来,其中一堆篝火还在吞吐着小火苗,谢姜过去添把了柴,然后就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脑子也有点发晕。 徐衡宴皱着眉头道:“是不是着凉了?” 谢姜暗叫了一声糟糕,徐衡宴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她要是再丧失战斗力,他们 俩还能走得出大山吗? 徐衡宴担心的摸摸她的脑门,只是他的手心是烫的,也摸不出她究竟有没有发热。 谢姜到河边洗了把脸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头晕,至少没有天旋地转,起身时顺手摸了摸徐衡宴的额头。 “是不是比昨天更烫了?” “并没有加重。” 昨天他们一边前行,一边采摘草药,虽然药效可能远不及她带的那些药,也不是没作用的,他自己感觉还好。 谢姜把昨天采摘草药时,顺手采的野菜拿过来让徐衡宴洗了,放到竹筒里一并煮上。 每一顿不是烤鱼就是烤肉,又没有盐,哪怕她已经很努力调味了,也吃腻了。 一人一筒野菜汤,吃得心满意足,哪怕味道有点怪。 谢姜将草药放在石头上捣烂了,给徐衡宴换了药之后重新包扎,她的衣摆被撕得差不多了,徐衡宴本来就只剩中衣和里衣,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再继续撕,就只能继续将就用原先的。 看着手中血迹斑斑的布条,谢姜一边包扎一边感叹,“但愿不要再感染了。” 给徐衡宴处理完伤口,谢姜拆了自己手上的布条,准备给自己也上点药。 “我来。” 徐衡宴抓住她的手,将捣烂的草药,均匀的抹在她手上的伤口上, 生怕弄疼了她,动作极轻极小心。 静谧的晨光穿透了山林中的薄雾,在他浓密的长睫上洒下一层金辉,清浅的眸色温柔得让人流连忘返。 收拾了一下为数不多的家当,徐衡宴照例留了个记号,两人便继续出发往下游去了。 徐衡宴默默算了算,广白他们就算再草包,今天也该找过来了。 但也不能全然寄希望于属下。 他们必须先设法自救。 日影西斜一天又将过去。 今天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山洞。 河边倒是一处干燥的天然石台可以凑合一下。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