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眼神飘忽,拇指打转,神情紧迫,似被人抓住了把柄般。明哲见她这副模样,自知猜得八九不离十。 “话说到这般地步,掩饰已无用,不如敞开心扉!”明哲轻盈一笑,“第一次见面,你便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了不引起我的怀疑,你并未拆穿,一路上都在演戏。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很好,我并未看出破绽。” “师兄在说什么?清寒不懂。”清寒试图用笑容缓解尴尬的氛围。 明哲凝视她的眼眸,咧嘴一笑,“你若不懂,这世上就没明白人了!明知故问的是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是你。既然知晓彼此的心意,何不开诚布公?” 清寒谨慎道:“何为开诚布公?” 明哲回道:“你问我答,礼尚往来。” 清寒略有迟疑,“任何问题都行?” 明哲微微点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但有一个要求。” 清寒就知道明哲不会这么好心,“什么要求?” 明哲深意一笑,贴近清寒的耳畔,“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清寒挪开身子,两手抱在胸前,警惕道:“师兄想干嘛?” 明哲深吸一口气,板着一张脸,“你想哪去了?你师兄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做人不要有太多的欲望,欲望会淹没你的理智,一个人若失去理智,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是胡言乱语。” 清寒没好气道:“师兄是在提醒清寒吗?” 明哲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身后,“伏寇在侧,隔墙有耳。” ----------------- 时序秋冬,日渐天寒,汴京依旧繁华,城中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酒楼中,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似在谈论什么大事。 “你们听说了吗?折玉公子又向长风大侠下战书了!” “此话当真?何时之事?” 李青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战书?” 温亭一脸惊讶,“你居然不知道?长风大侠和折玉公子每年都会在沧州比试踏雪无痕的技艺!我还听说,长风大侠原来是个姑娘!” 许慎拍案而起,指着温亭,“胡说八道,长风大侠怎么可能是个娘们?” “你先别激动!”温亭眼神示意。原来许慎的动作,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温亭招呼许慎,坐下来再谈,“千真万确,那踏雪无痕的功夫可骗不了人!” 李青忍不住插嘴:“他们在哪比试?我也想去见识一番!” “就在沧州,不过长风大侠和折玉公子可都是神秘莫测的人物,想看到他们比试轻功,得看你的运气了!” 坐在邻桌的清寒和若辰,听得一清二楚。 “咱们也去瞧瞧?” “随便!”清寒冷冷道。 “你能不能别总摆一张冷漠脸,长得那么漂亮,多笑笑不好吗?” 清寒依旧摆出一张冷漠脸,“笑与不笑是我的事,无需你多言。” 若辰懒得跟她争论,端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喝茶,却不想茶水还没凉,刚一入嘴,便喷了出来。 就在若辰抱怨倒霉之际,清寒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就恢复成一张冷漠脸。 ----------------- 若辰和清寒刚来到沧州,便赶上一场热闹。 “前面是怎么回事?住手!”若辰不明所以。 玉阙山庄的打手见到若辰和清寒,还以为是两个找麻烦的,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又来两个?一起上!” 虽然他们人多,但若辰和清寒也不是吃干饭的,三下五除二,便制服了对手。 若辰质问打手:“你们这么多人,怎么欺负一个姑娘?” 打手头领气急败坏,“你看清楚了!是她在死缠烂打,不是我们欺负人!” 檀沁努力站起来,“说,他在哪儿?” 打手头领恼怒道:“你冒充长风大侠在先,而今却问我们要人,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檀沁掷地有声,步步紧逼,“不说就叫你们公子出来!” 打手脸上浮现愠怒之色,“我们公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看你是个女人不同你计较,别自不量力,得寸进尺!” 就在这时,一旁的人群中飞出一人,拦在二人身前。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看到折玉公子,打手顿时就慌了。 折玉公子没有搭理他,而是问檀沁:“就是你,一直冒充越长风的名号?” 檀沁扬声道:“不这样,我怎么找得到他?我知道他每年都会在此与你比试轻功,而今他人呢?” 折玉公子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雪上的脚印,眨眼就没了,何况是他?” 檀沁执念深重道:“我不管,只要他来过,总会留下痕迹,循着痕迹,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折玉公子看向别处,慨叹道:“我也三年没见过他了,这三年,他人没到,只来了信。” 檀沁情急,“信中说了什么?” 折玉公子扬眉,“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若不说,我不会让你走!”檀沁把剑一横,血滴滴落在雪上,“我追了他三年才追到这里,只要有一丝线索,天涯海角,我都会追下去!” 折玉公子盯着檀沁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前年,他留下字帖和一坛清云泊酒,说去了岭南,不能赴约。” 檀沁低声,“是,那一年他去七星岩和人试剑,我晚到了三个月,错过了他。” “去年,他信中说有事耽搁,捎来武夷团茶,岩骨花香,确是上品,我在此处煮茶赏雪,等了他三天,还是不至。” “不错,那年武夷大水,我也因此被耽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