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你还是太天真了!别人办不到,不代表我不行!我手中有秣房,清寒必定站在我这边,听雨阁和天师门便可为我所用,乐师、儒圣、道宗三位宗师,任武召如何抵抗,也保不住皇族的命!别忘了,我手中还有名剑!你举得谁能保下皇族?” 槐序瘫倒在地,他说的不错,若他出手,秣房、听雨阁、天师门、师父都会向着他,何况他的手中还有名剑。驻守京畿之地的军队,虽是军中精锐,但和他一比,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如今朝局动荡,天下不安,宰相南宫明,诚王赵明诚,各方势力,波涛暗涌,京中风云,变化莫测。倘若此刻明哲插手,一切必定朝着不可逆转的趋势发展,到那时皇族危在旦夕。 槐序释然道:“如此,那你便把我杀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皇族之女,若皇族遭此劫难,我决不可苟活于世,先走一步,以赎己罪!” “想死,何必等我动手?拔剑自刎吧!”明哲背过身去。 槐序犹豫许久,终是拔出了断月剑,望着手中这把剑,她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你疯了!他叫你自刎,你便自刎,你这么听他话!” 她想出来,却被槐序封在剑中。 “没用的,命轨已定,谁都无法改变!”槐序摇头道。 “你总是把天命挂在嘴边,可你想过没有,天命不过是上天注定的命运,难道上天让你去死,你就真的去死?命从来不在上天,而在你自己!”她拼命冲破断月剑的封印,但都是徒劳。 “天命已经注定,即便不愿意,又能做什么呢?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天命的脚步,我作为天命的传达者,又怎敢违抗天命?”看得出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天命使然,一切早已注定,任凭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天命。 “你总是把天命挂在嘴边,何尝问过自己的心?断月剑是天命之剑,你是断月剑主,其他人或许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你不一样,你有断月剑在手,为何不敢迈出这一步,遵从自己的内心而非天命?天是上天的,命是自己的,世间不是有句俗语,叫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命是注定的,但亦有转机,只看你能否把握住这刹那消失的转机!” 任凭她怎么说,都无法动摇槐序的心,她已经万念俱灰,“谢谢你,汐沅!” 她把断月剑架在脖子上,阖上眼睛,“来世,不见!” “不要!”汐沅大喊,却被封在剑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挥剑自戕。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刻,明哲出手了,他二话不说,握住剑刃,“你呀,怎么那么傻!”锋利的剑刃划破他的手掌,滚烫的鲜血顺着断月剑,流入她的手心,染红了衣襟。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这个“恨她入骨”的师兄,有话却说不出。 “连个剑灵都比你看得开,你这个断月剑主,当真傻得彻底啊!”明哲忍不住骂几句。 救下槐序的同时,他顺手解开了断月剑封印,汐沅得以逃脱。明哲夺走槐序手中的剑,左手握住剑柄,右手慢慢松开。槐序这一剑真是够狠的,伤口深得差不多可以看见骨头了,还好他有星辰之术护体,没伤及筋脉,不然他这只手可就废了! 汐沅扶着槐序,泪水在眼眶打转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若走了,置我于何地?你口口声声把天命挂在嘴边,为何就是看不出穿这所谓的天命?” 明哲忍不住说几句风凉话:“我就说嘛!连个剑灵都比你看得开,你这断月剑主,就不能长点脑子吗?如果上天让我明天去死,那我今天就不过了?上天是上天,我是我,我的命就在这儿,上天这么有本事,叫他收去啊!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师兄,你为何救我?”槐序泣咽道。 明哲有些不耐烦,“答案就在你的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