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人声嘈杂,行人围在一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明哲暗自庆幸,终于有借口搪塞过去了,“前面好像出事了,咱们过去瞧瞧!” 这对明哲来说,无疑是件幸事,但对韵儿就不一样了,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她差一点就能知道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韵儿一脸不悦,埋怨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成心跟我过意不去是吧!” “别生气,没准还有下次!”明哲心里得意万分。 韵儿撇了他一眼,叹息道:“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你每次都有理由搪塞过去。明哲,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瞧见她失望的样子,明哲心里不知为何感到难受。他这一生亏欠过无数人,注定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里。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我见没见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过去终是过去,纵你万般留恋,它也如指尖流沙,悄然而逝。与其执念于过去,倒不如珍惜现在。无论现实还是梦境,至少现在你在我身前。” 韵儿望着明哲,那一双水灵的眼睛,在灯火的映衬下,明亮而动人。清风拂过发梢,吹动鬓角的青丝,衣裙翩翩,起舞弄清影。两人伫立街头,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望着彼此,不言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这大概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清风逝去,带走了片刻的宁静,远处的嘈杂声传入耳中。 明哲回过神来,看见韵儿发呆的样子,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们站在这里不知过去多久,再这样耗下去,别说热闹看不成,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若不是事务繁忙,明哲实在不想叫醒她,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这么做。 明哲微扬嘴角,努力做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对着韵儿,轻声细语道:“我说韵儿,咱们还要这个样子站在街头多久?我们再不过去,那边可要散场了!” 明哲的话瞬间把韵儿拉回现实。她撇了明哲一眼,嘟着小嘴,不满道:“好不容易心动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再沉浸一会儿吗?这么着急把我叫醒干嘛!” 明哲好心好意,怎到她口中,就成了多管闲事?明哲温柔体贴的形象瞬间崩塌,这不是他第一次好心没好报了,他实在不想多说什么,收起好脸色,微怒道:“行!是我多管闲事,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走了,再见!”明哲扭头就走,真就丢韵儿在原地不管不顾。 “明哲,你认识凌云吗?”韵儿在身后呐喊。 明哲停下了脚步,甚至往后退了几步,直至停在韵儿身前,“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韵儿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好像就刻在我的脑海中一样,刚才你说的话,无意中唤醒了我脑海中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浮现的画面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循环。” 听韵儿这么一说,明哲立刻紧张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声音?” 韵儿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慢慢往下移,直至停留在明哲腰间的竹笛上。 她看着竹笛上的挂坠,脑海中飞快闪过许多画面,画面的速度太多,而且模糊不清,她想要看清,头却越来越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脑中循环:“凌云之志在苍穹,逸尘绝凡玉玲珑。” “明哲,我头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韵儿捂住头,表情痛苦不堪。 “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别勉强自己!”明哲安慰道。 “我不!”韵儿倔强道,“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只能靠我自己!” 明哲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不能说。即便他说了,也跟没说一样,反正一觉醒来,她什么都会忘记,徒增烦恼罢! 以前还有鸢儿在身边,勉强可以搪塞过去,但这次只有他和韵儿,他什么都不说,韵儿只会如此这般倔强下去,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终归会来! 明哲心软了,“行,你赢了!现在不是时候,晚上再跟你说!” “真的?”韵儿瞬间便换了个表情,头痛什么的全都抛之脑后。 明哲严重怀疑韵儿是装的,故意博取他的同情心。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真的,但是你我得约法三章,不然你什么都别想知道!”幸亏明哲还留了一手。 “好,你说!”韵儿也很干脆。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问我有关你过去的事。晚上的时候,我告诉你什么,你就知道什么,不要多问我,即便你问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行,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你不会骗我!” 难得见韵儿果断耿直一次,明哲都不敢相信,眼前之人还是他认识的南宫韵。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明哲见好就收,再折腾下去,他们今晚就得住在桥下了。 夜幕降临,晚风初至,街上灯火通明,不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热闹非凡,不知在看什么。韵儿的性子喜热不喜静,难得有热闹看,她自然不会错过,拉着明哲的手,就往人群中挤。 费了半天劲,他俩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原来这是一处渡口,前面偌大的湖泊,便是赫赫有名的睢阳湖。应天府依山傍水,山便是芒砀山,水便是睢阳湖。 睢阳湖,三面环山,绿树环绕,湖水平静,宛若一面镜子,不起一丝波澜。湖岸绿树葱茏,许多柳树犹如侍女,娉娉袅袅,沿岸伫立,细长的柳枝轻轻抚摸波澜不惊的湖面。 清晨时分,日出东山,天边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