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尘一边对乔峰道:“没关系的,她只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一边快手快脚的喂了韩庭一颗丸药,又在她人中用了掐了掐,果然只过了片刻,韩庭悠悠醒转,又哭道:“娘,我娘呢,我要她回来,娘……” 飘尘垂泪道:“岛主请节哀,老岛主她,她已经去了。” 韩庭伏地大哭。撒疯子抹去了脸上的眼泪,抚摸着韩庭的头发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你娘这样死法,对她也是一种解脱。”韩庭却只是摇头哭泣。 撒疯子仰天长叹,浑浊的双眼流下两行老泪,道:“冰儿,你到死还是不能忘了你那负心的姐夫!” 韩庭猛地站起身来,抓住撒疯子的衣领大声道:“那个什么姐夫,到底是谁,使他害苦了娘的一生吗?” 撒疯子摇摇头道:“我从没见过那人,我不知道……”一言未毕,忽听飘尘喊道:“信鸽!” 撒风子、乔峰齐问:“什么?” 飘尘手指头顶,道:“看,那是我们樱花宫的信鸽。”撮唇作哨,那只信鸽扑棱棱落在船头,飘尘奔过去抓住信鸽,从信鸽爪子上取下一只小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打开看了一眼,脸现喜色,对韩庭道:“启禀岛主,有人来救我们了。” 韩庭心中正自悲伤,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如何起劲,只是淡淡的道:“是么,是些什么人来救我们?” 飘尘将纸条递给韩庭,道:“岛主请看。”韩庭接过看了一眼,不耐烦的道:“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文字,你说给我听听。” 飘尘道:“是,是这样的,咱们樱花宫有一批常年外出干事的姐妹,是直属岛主座下,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身负绝技的高手,武功都不在我们五护法之下。这次黑煞叛乱,也只挑了她们不在岛上之时发难,否则的话,他断然不敢如此放肆。我想她们外出而返,到了岛上了一看发生巨变,是以飞鸽传书寻找老岛主。岛主,现下我们怎么办,还请您示下。” 韩庭正自心烦气躁之际,也无心管这些事,摆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我答应做樱花岛主只是权宜之计,我早晚是要回归中原的,你,你还是不要叫我岛主了,我听着好不别扭。” 飘尘躬身道:“岛主千万别这么说,樱花岛不能一日无主,既然您是老岛主的女儿,又是她老人家亲点的继承人,属下-自是称你为岛主。” 韩庭甚是不耐,便道:“那随你好了。” 飘尘道:“是,那么属下便给姐妹们回信,告诉她们我们在此,让她们来接应我们。” 韩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船上无笔无纸,飘尘用匕首在船板上割下一小块木头,刻上“有难,速来救”几个字,又简略写了大船此时所处的方位,再将这块木头填入竹筒内,在鸽子爪子上缚好,正准备将鸽子扔上天,乔峰道:“且慢!” 飘尘愕然道:“怎么?” 乔峰问道:“这种信鸽是你们樱花宫养的么?” 飘尘点点头道:“不错。” 乔峰道:“既然是你们樱花宫传递信息的信鸽,那么黑煞自也认得,若是这只信鸽中途被黑煞截下,你不是弄巧成拙吗。” 飘尘刚待说话,只听撒疯子淡淡的道:“黑煞截不截得到这只鸽子,都没什么区别了,他们已经来了。” 乔峰与飘尘一惊回头,只见东方海天一线处有两点黑影迅速移来。乔峰道:“是樱花岛的船?” 飘尘道:“看不清,不过应该就是黑煞的船只。” 乔峰道:“嘿,他竟然不顾这契丹王子的死活,真的追上来了。” 韩庭忽道:“追上来最好,咱们就跟他们在海上斗斗法,他就算不来找我们,我也要去找他为我娘报仇。” 飘尘却面有忧色,默不作声,她知道对方不但人多势众,且黑煞等人熟悉海性,而己方除了自己之外,其余三人均无航海经验,在这茫茫大海上一旦双方争斗一起,己方四人不免人人葬身海底,到时候自身尚自难保,谈何给老岛主报仇,为今之计,只好寄希望信鸽能将老岛主的亲信属下带来救援,她怕鸽子东归时被黑煞拦下,是以将鸽子抛上天后,手指南方,划了个大圈,再指向东方,意思是让它先往南飞,绕个大圈后再飞向东方。那信鸽被樱花宫常年饲养,甚有灵性,果然半空中打了个旋,向南飞去。 一时间,四人均默不作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远处那两点黑影。只见那两点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到一顿饭时分,便是大小两艘海船乘风破浪而来,两船船头帆布上均绣着巨大凶猛的白狼,正是樱花宫的图腾。 乔峰等人一看这阵势,心想今日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了,索性下令将船停止行进,看看他们到底闹什么玄虚。 片刻间,那两艘船已然驶近,那大船在距乔峰这座船十丈处停下,而那艘小船仍是前行,绕过乔峰他们这条船,拦在了他们前边,前后一大一小两条船将乔峰等人这条船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两船停稳之后,从大船船舱中缓步走出一人,高声叫道:“诸位朋友,请将契丹王子放还,咱们化敌为友如何?”正是黑煞。 韩庭一见杀母凶手,登时怒气冲天,睚眦欲裂,纵身跃上船头,提刀高喊:“无耻老贼,用卑鄙手段杀我母亲,还有脸说什么化敌为友,老贼,有本事你就过来,本姑娘跟你较量较量!” 黑煞仰天长笑,道:“小丫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跟我较量,能接的了我一招吗?” 韩庭怒道:“本姑娘不敌,一死而已,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