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而宋舵主乃外门功夫的好手,手中的铁锏纵横大江南北十数年,罕遇敌手,铁锏挥动之际,风声呼呼,铁锏上的倒齿又能乘隙锁拿敌人兵刃。青衫老者手上的折扇几次三番险些被宋舵主的铁锏夺去,全仗招数巧妙,才得以脱却。 两人各逞绝招,越斗越紧,斗到酣处,宋舵主大喝一声,铁锏横扫斜挥,声势骇人,他这铁锏的招数中含着鞭法、棍法、刀法等诸般路子:铁锏挥出去之际,乃是棍法;斜劈下来之时又变作刀法;横扫之时尚是鞭法的路子,而自上而下砸击时却又变成禅杖的招数。这一兵多用的绝技他等闲不会使用,只有今日得遇强敌,才施展出来。大智分舵众弟子均跟随宋舵主多年,却从未见他施展如此功夫,不由得看得心旷神怡,叫好连连,连乔峰心中也暗暗佩服。相较之下,青衫老者手中短短的折扇就不免显得相形见绌了,他兵刃上吃了亏,又从未见过如此打法,顷刻间便迭遇险招,他急催掌力,想要扳回劣势,但宋舵主既然占了先机,又如何能够放松,铁锏舞的更加急了。 乔峰眼见宋舵主如无意外的话,再斗几十招,必赢无疑,当下不再担心,环顾四周,见其他门派的比试互有胜负,而清风观已连胜三场,估计再比将下去,将有更多门派故意输在清风观手中,而余下的门派则专找丐帮挑战,就算不胜,也要消耗己方三人的体力。乔峰心中盘算着,场中近二十个门派数十人比试,要尽数分出高下,至少还要四五个时辰,他抬头向天,见一轮夕阳斜挂西天,看来用不了多久,便要日沉天黑,心中不住想着那人塞在自己手中纸条之事:“纸条上写道:‘练武场有诈’。前夜我也确实探得程府跟契丹人勾结要阴谋陷害各门派,但到底有何阴谋,此刻为何一点端倪也无。那递给我纸条之人到底是敌是友,他又怎知有诈……”一时间千头万绪,凝神察看四周动静,若有一点异常,立时上前阻止,至于周围各门派比武情形若何,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他正在凝神戒备中,忽听喀喇一声轻响,立即转头望去,原来青衫老者与宋舵主相斗,折扇终被宋舵主铁锏锁住,两人较力之下,精钢打造的扇骨被铁锏折为两截。那青衫老者脸色铁青,按说他兵刃被折,按江湖规矩来说已然输了,但他趁手兵刃被毁,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当下抛去半截折扇,双掌齐出,击向宋舵主。 宋舵主本道他会弃扇认输,收锏立定,待要说两句场面话,哪知对方会陡然发招,急忙挥锏挡格,终于慢得半步,铁锏只挡住了他左掌,胸口却被他右掌击中,虽然他一身外家横练功夫,这一掌却也震得他胸口剧痛,肋骨几欲断折,而青衫老者虽然一击而中,但左掌却也被宋舵主的铁锏划破,鲜血长流。二人各自受了伤,两派弟子均抢上前来扶住二人。 宋舵主向洪老拳师道:“洪老拳师,这一局如何算法,请你老人家主持公道。” 洪老拳师也见到了青衫老者适才这一招颇含偷袭之嫌,但他早已收了清风观的恩惠,自然不能向着丐帮,只得道:“宋舵主与苏掌门都受了轻伤,这一仗便算不分胜败。” 宋舵主明知他偏袒对方,当下也不多言,只是哼了一声,向青衫老者道:“既然不分胜败,待会兄弟再领教苏兄的高招。” 青衫老者气愤愤的道:“再好也没有。” 乔峰与全冠清将宋舵主扶到练武场一角,各出一掌抵在他后心,助他运功疗伤。而那青衫老者也由门下弟子敷了金疮药,将手掌包扎起来。 全冠清心想:“宋舵主这一仗明明胜了,可那白胡子老儿偏偏还要两人再比一场,我何不趁机将‘正气门’第三名下场的弟子打败,给宋舵主出一口气,好让他承我的情,若是让乔兄弟抢先了,可显不出我了。”他一想到此,立即走出向“正气门”索战。 其实乔峰此刻全神贯注练武场有何异动,哪有心思关心战局。 又过了半个时辰,夕阳西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群雄仍是没有决出最终胜者。清风观观主苍晴道长宣布吃完晚饭后继续比试。过不多时,程府众家丁将酒菜食水一担担挑进练武场。群雄分门派各据一角吃喝起来。丐帮弟子有的道:“宋舵主,酒菜吃的么?” 宋舵主沉吟道:“若是他们下毒,先前在正厅时便已下了,何必等到现在,可见他们另有布置,酒菜中却未必有毒。” 乔峰心中却不这么想,道:“我瞧还是小心为妙,这酒菜不吃也罢。”其实他闻到酒香,早已口水四溢,但心中却总是记着“有诈”两字,不敢贸然行事。 全冠清道:“待会还有几场比试,若是空着肚子哪有力气。” 乔峰沉吟未答之际,丐帮诸人已吃喝起来。 这是天已全黑,府内家丁在练武场周围点起了数十支火把巨烛,一时间,灯火通明,照的整个练武场亮如白昼。 一阵晚风吹来,灯火的青烟飘过广场。乔峰猛然间闻到烟味怪异,刚叫道:“不好,快掩起口鼻”就只听咕咚咕咚之声四起,夹杂着众人的叫声“哎哟,我头好晕!”“妈的,老子……老子中毒了!”“贼死鸟,酒菜里有毒,我……我动弹不得了”…… 乔峰亦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但一运内力,真气却畅通无阻,回过头来,只见宋舵主、全冠清等人已倒地不起,吃了一惊,忙问道:“宋舵主,怎么?” 宋舵主咬牙道:“头……头好晕,酒菜……酒菜中有毒。” 全冠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