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虚言。” 那汪帮主点点头道:“好,你坦诚相告,足见你光明磊落,前日在战场上你又能在千军万马中刺死敌军主帅,勇武果敢,果是我辈中人,很好。先前吴舵主一个劲的夸你仗义了得,我还有些不信,恩,现下我倒有些信了。” 乔峰惊道:“吴舵主?那么前辈你,你是……” 那汪帮主笑道:“适才那褚向东称我什么?” 乔峰这才想起,刚才那黑衣人说“今日见识中原第一大帮汪帮主的身手”云云,岂难道眼前此人竟是丐帮帮主?不会,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帮主何等身份,岂会亲自来救我这无名小卒。再看看汪帮主身边其他人,个个都是衣衫褴褛,背负口袋,然则此人是丐帮帮主,确然无疑。当下便要挣扎着起身行礼。 那汪帮主伸手拦他,道:“你重伤在身,不用行礼。” 乔峰道:“小子何德何能,竟要劳动帮主大驾。” 那汪帮主道:“我今日前来,一是救你,二是要了却一桩心愿。” 乔峰问道:“什么心愿?” 那汪帮主道:“我汪剑通已年过半百,早就想觅一个有勇有谋、忠肝义胆的少年来接我的衣钵,你正是不二人选。” 乔峰一听他要收自己为徒,登时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道:“前辈你……你要收我为徒?” 汪剑通淡淡一笑,道:“正是。” 乔峰仍是大为疑惑,道:“前辈是当世高人,而我,我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何幸竟得前辈如此抬爱?” 汪剑通道:“你又何必自谦,宋辽雁门一战,你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更是手刃辽军主帅,此时雁门关方圆几百里内,不论敌友,你已是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再过不了多久,中原武林也会知晓你乔峰的名字,何况我汪剑通收徒,看中的乃是人品,并非虚名。少林方丈名气够大,难道我要收他为徒?” 说到最后一句,乔峰与丐帮众帮众都笑了起来。 乔峰这才知道他确是要收自己为徒,想起授业恩师玄苦大师曾对自己说过,若是有德高望重的前辈想要收自己为徒,便可即行拜师,并不用只会与他,便道:“那么弟子便行拜师之礼。” 汪剑通道:“拜师之礼日后再拜也不迟。你现下伤的这么重,若是再耽搁下去,你就算不立即送命,也难免落个终身残废,我汪剑通可不想收个残废为徒。” 乔峰道:“惭愧。” 汪剑通当即吩咐两名帮众将乔峰扶上一匹马,与一名帮众共乘一骑。 乔峰性子倔强好强,执意要单独乘马,汪剑通坚持不允,只好作罢。 一行人返回雁门关杨家军大营。众将见乔峰竟尚在人世,虽然身受重伤,但也无大碍,均各喜慰。乔峰问起战况,才得知原来那日萧拙李被刺,辽军丧失斗志,四散奔逃,混乱中,辽军指挥使李重海纠结残余势力逃往大同。杨业率部追击,终于将其擒获,乔峰听了,不住叫好。 宋辽雁门一战,宋军大获全胜,料来短期之内,辽军元气难复,不会再南侵了。 当晚军中大摆筵席,一来庆贺雁门大捷,二来为丐帮帮主接风洗尘,三来祝贺汪剑通收得一个好徒弟。 席间汪剑通被让上座,杨业坐在下首相陪,其余人众分宾主级别就座。乔峰重伤未愈,本不能饮酒,但他眼见席间觥筹交错,鼻闻酒香四溢,登时想起那日在小镇上与李豪开怀对饮的情景,不禁舌底生津,当下也是一大碗酒一大碗酒的灌进肚去。 与宴众人不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兵将,便是行侠江湖的丐帮弟子,大都喜贪杯豪饮。乔峰当日勇刺萧拙李,席间众人虽然大半亲眼所见,心中却都想他只不过是侥天之幸,真实本事未必过人,然而此刻见他伤重之余仍能连尽十余斤烈酒而面不改色,这才真正对他起了钦佩之心,当下人人来向他劝酒,乔峰来者不拒,一一照喝。 众人纷纷夸赞乔峰少年英雄,又贺汪剑通收了个好徒弟,他日定能光耀门楣。汪剑通淡淡地道:“我这徒儿性子顽劣的紧,若有不服管教之处,还望众位海涵。” 乔峰心里听着满不是味儿,心想:“我这位师傅为何这么说我,难道我不该如此贪饮,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么。” 吴长风向乔峰使个眼色,乔峰会意,端起一碗酒,起身走到汪剑通座前,道:“师傅在上,弟子敬师傅一碗。师傅放心,弟子必定多听师傅跟众位前辈教诲,不负师傅所望。” 汪剑通点点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挥挥手命乔峰退下。 众人欢呼畅饮,直到三更时分才渐渐散去。 次日清晨,汪剑通来到乔峰所居营帐,关上了门,帐中只有师徒二人。汪剑通道:“峰儿,昨夜我的语气过重,你心中不舒服么?” 乔峰忙道:“弟子不敢,师傅对弟子严格,那是为我好,弟子绝无半句怨言。” 汪剑通点点头道:“恩,为师在你之前曾收过两个弟子,只因我帮务繁重,平日里只教授他们武艺,对他们的品行人格却疏于管束,致使他们后来先后走入歧途,峰儿,为师不希望你学他们的样儿,步其后尘。” 乔峰诚惶诚恐,道:“师傅放心,弟子定当正直为人,绝不给师傅丢脸。” 汪剑通点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本来想在军营中多留几日,给你疗伤之余顺便传你几手功夫,可眼下我丐帮有大事待决,我当即可返回洛阳丐帮总舵去处理,不能再耽搁了。” 乔峰急道:“师傅你,你这就要走了吗。弟子跟你一起回去。” 汪剑通道:“不,你伤势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