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甚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唐三里心中忽地生出一丝疑问,却来不及多想,那费伊多手上哨棒已经打至。 “这费伊多确实是比他兄弟费苏要强了不少,身上挨了一棒,竟还能起身出招,嗯,够给他师傅长脸。只是如此下去,若是惹得唐三里出了狠招,真的重伤了费伊多,他与赫连通的仇便再也解不开了。”汤山念念说着,崔承用却是眯着两眼盯着场内,默不作声。 场上,唐三里闪身躲过费伊多来袭,心中惊讶生疑,见那费伊多又是一棒横扫而至,忙的将一个胖大的身子侧翻闪躲,稍有迟缓,被费伊多的哨棒顶端扫中肚皮,火辣辣地疼。唐三里心中一狠,打定主意,再不留后手,尽全力定要将这对手打到,至于其它,等此战之后再说。 唐三里如此想着,脚下拧转,闪身到一侧,一棒朝费伊多身上打去。费伊多身子灵动,毫无受伤的迹象,侧身躲过,回手一棒朝唐三里当胸戳去。两人就此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场外观者本以为胜负已定,料不到费伊多竟能起身,且与唐三里斗的不相上下,观者自是兴奋异常,大声呼喝叫好,一时看台上喧声鼎沸。春狩之期便是一年之中欢庆放肆的几日,故而即便大汗在场,也自有人难耐兴奋之情。唯有崔承用在这一众喧声中冷眼注视着场内两人,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仿佛内心中正在进行着另一场生死之战。 场上,缠斗的两人忽地分开,两人身上俱是斑点处处,显见都被对手打中多次。唐三里面色铁青,脸上肌肉抽搐,两眼死死盯着对手,尖声道:“你绝不是费伊多,你到底是谁?” 那费伊多仍是面无表情,两眼如暗夜中的枭鸟瞪视猎物一般盯着唐三里,忽地一声呼啸,抢步上前,一棒朝唐三里头上打去。唐三里嘴角上撇,面上显露出凶狠之色,大喝一声,哨棒上挡。两人哨棒相交,四目对视。 唐三里满是汗水的肥脸上露出一丝恶狠狠的笑意,低声道:“敢问朋友是哪方高手,到此地究竟有何贵干?” 那费伊多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两眼直视,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我要你死。”声音低沉沙哑,确不是那费伊多本人。 唐三里听了,心中大惊,虽已怀疑此人并非费伊多,而今一经确认,还是心中一振。脑子中急速翻转,仔细回忆。进而确定自己与这假冒费伊多并不曾相识,更想不明白为何这对手要与自己生死相博。心中如此想着,看那对手步步紧逼,仿佛不将自己一击打到,便不作罢。虽然那对手也被自己打中几记,身上有伤,却仿佛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出招更见凶狠,仿佛不死不休。如此情形下,唐三里心中不禁胆怯了几分。加之确定对手并非费伊多本人,更只想尽速结束此战,再揭露对手,不管对手目的为何,假冒旁人登场,都与规则不符,难以令其晋级。如此,自己便是不胜,也能晋级下一场,何必在此与这冒名的对手多做纠缠。 唐三里心中怯了,也无心恋战了,手上便不觉慢了半分。“费伊多”一棒横扫而来,唐三里手上哨棒迎着抵挡,却慢了半拍。“费伊多”一棒打在唐三里那肥大的屁股一侧,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哨棒是白蜡杆制成,有几分韧性,两端都裹了包布。打在不碍命地方不会受重伤,却疼痛难忍,犹如皮鞭抽打。这一下打在唐三里屁股上,声音甚响。唐三里疼的手捂屁股向前跳脚蹦了几下,身姿甚是滑稽狼狈。引得场外观者哄堂大笑,一吐唐三里戏弄费苏而埋下的怨气。便是大汗皇太极也把持不住,刚刚喝了一口热茶,见了此情景,“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一边擦着身上的水迹,一边哈哈大笑。 汤山一边笑着,一边对崔承用道:“费伊多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竟能令唐三里出丑,真是不曾想到。” 崔承用低声念念道:“世事多变,谁又能想得到呢?” 场上,唐三里屁股挨了狠狠一下,钻心疼痛之下,更加无心恋战,便想举手大喊,就此指出对手乃假冒费伊多。身子前冲几大步,拉开与“费伊多”的距离,举手大喊:“此人……”便是刚刚喊出这两个字,那“费伊多”已猜知唐三里心中所想,不给他多说的机会,手上哨棒使力朝唐三里后脑掷去。哨棒的长度和自身的韧性难以长距离准确投掷对手。此举实是那“费伊多”的无奈之举。不想这一掷力道准头竟不差分毫,恰好打中唐三里的后脑。那唐三里哼也不哼一声,“扑”地伏身倒在地上,就此昏晕过去。旁观众人眼见这“费伊多”的手段,都暗自惊诧,继而哄然叫好,响彻全场。 那皮帽汉子便在这如雷喊声中走上场来,大声喊道:“本场比试,获胜者为侍卫费伊多。” 汤山目睹此景,惊道:“这确是费伊多么,他竟胜了大汗的侍卫长唐三里?” 崔承用默然不语,仿佛没有听到汤山的说话。 汤山本也对唐三里的做派一向不满,加之上一场费苏含恨自尽,心里更对唐三里颇多怨言,只是对方为大汗器重之人,自己也不能太多表露。此时见费伊多胜了唐三里,虽然心中颇有疑问,这结果却是自己乐见的,不禁心中给自己找寻理由:“定是那唐三里因了费苏之死,心中愧疚,手上便慢了。而费伊多怀了为兄弟报仇之心,出手凶狠,不留余地,此消彼长,才有了这个结果。”如此想着,心中便也释然了。 “大汗召见侍卫费伊多登台受赏。”看台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