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瞬息变化出乎观者意料。片刻之前,富满托大,一脚狠狠踩向胡跌儿。胡跌儿拧身闪躲,躲避中,一脚撩中富满下体,令富满倒地不起。这一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旁人看来,便只是倒地的胡跌儿一个翻身躲避而已。直到那头戴皮帽的主持者进入场内,询问富满,才得知其受伤真相。因之新增赛事,规则无定,虽胡跌儿使出阴招伤敌,而富满阴招在先也是观者都已看到的,便只能判倒地不起的富满输。 两个壮汉抬起肥大的富满下场时,那富满眼瞪着站立场中的胡跌儿,破口大骂。场外一阵喧闹,胡跌儿下场时,看台上有几人扔出石块打向胡跌儿,伴着一阵叫骂。好在距离较远,胡跌儿轻易躲过来袭的石块。汤山起身呵斥场外观者,几个侍卫忙护着胡跌儿小跑着回到场外,才不致发生太大骚动。 皮帽汉子在喧闹声中走到场地中央,大声道:“第六场,殿前侍卫长赫连通对殿前侍卫费伊多,现在开始。”这一声喊令全场瞬时安静下来。赫连通与费伊多本是师徒,这场师徒之争自然引来众人关注,观者都想知道师徒两人如何较量,结果如何。 两人举步登场,引来观者的一片掌声。那费伊多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有小臂粗细,盘在颈下很是惹人注目。两人站定身子。费伊多躬身向赫连通深施一礼,甚是恭敬。赫连通点点头,算是还礼。 两人相向而立,都没有立时摆出架势。沉了片刻,那赫连通喊道:“费伊多,出手吧。”费伊多又朝赫连通躬身施礼,方才挺起哨棒抢步朝赫连通打去。 赫连通见哨棒到了近前方才抄起手中哨棒侧身迎击,两棒相碰,费伊多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留手,尽全力,让人们看看你的本事。”赫连通大喝一声。 费伊多紧闭双唇,挺棒攻去。赫连通又是一棒抵挡,费伊多又退了一步。 “你心里怕什么,要是如此不中用,我便要打断你的腿。”赫连通满脸怒色,大吼道。 费伊多被逼的急了,忽地大喝一声,一棒夹带风声朝赫连通当胸扫去。赫连通挺棒迎击,两人各退一步。 “这才像个样子,拿出你的手段,别让人说你师傅没本事,让人小瞧。”赫连通厉声怒吼。 费伊多满脸通红,大吼一声,挺棒上攻。两人激斗在一处。 “这赫老大把这些日子藏在心里的怨气都倾泻在这场比试上了。”崔承用念念道。 “倒也难怪他,运道不好,出了那档子事,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却又不能与人说。”汤山叹口气道。 “那他这徒弟遇到师傅心里气不顺,是要吃苦头了。”崔承用语气轻松道。 “倒也未必。”汤山看着场上两人,轻声道。 “你心里怕了么?”赫老大一棒打在费伊多身前黄土地上,激起一片尘沙。费伊多踉跄后退两步。 “你心里怕了,如何战胜对手?”赫老大又是一棒打在费伊多脚下,距离费伊多脚面仅有半寸距离。 “要真是怕了,就扔下兵器,跪地认输,不要强撑了。”赫老大吼声连连。 费伊多连退几步,已经到了看台一侧,再无可退之地,忽地大喊一声:“我不怕,我不认输。”喊罢,侧身让过赫老大打来的一棒,挺棒朝赫老大身上打去。 赫老大挡住来袭,大声道:“你气急了,你气息乱了,如何对敌?”说着,手上使力推开费伊多。 费伊多面色铁青,长舒口气,一棒朝赫老大身侧打来,赫老大挺棒挡住,大声道:“你学的东西都去哪里了,别让人家小瞧你师父,别让人说你是废物。” 费伊多后退一步,眼睛盯着赫老大,忽地闭上眼睛,大声道:“师傅,得罪了。”嘴上说着,手上一棒朝赫老大下盘扫去,呼啸声中,比之方才迅疾了许多。 “来的好。”赫连通大喊一声,后退一步。那费伊多手上不停,又是抢身一棒朝赫连通当胸戳去。赫连通使棒端抵挡,费伊多的来势甚疾,赫连通手上一振,后退一步,方才躲过来袭。 “来的好。”赫连通大喊一声,挺棒抢攻。 费伊多侧身躲过,反手一棒朝赫连通后背打去。躲避出招一气呵成,不给赫连通闪避之机。 赫连通侧身躲避已来不及,唯有将手上哨棒反手背在身后格挡,后背生生挨了一棒。费伊多这一棒使出全力,即便赫连通有手上哨棒格挡,也被打的前冲了几步,“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费伊多见了,忙收住哨棒,退在一旁。赫连通挺身擦了擦嘴角的热血,回头道:“好小子,这才像个样子。” 费伊多满脸窘迫,不知如何是好,嘴上诺诺道:“师傅,我认输了,不要再打了。” 赫连通大怒,面色通红,手上哨棒一挺,直朝费伊多肩头打来。费伊多一愣,侧身躲避,手上一棒打在赫连通棒身上。赫连通手上一振,哨棒飞出。 赫连通后退两步,忽地仰头哈哈大笑,举手道:“我输了,我输了。”说罢,转身朝场下走去。留下费伊多站在空场上,满脸惊慌。 看台上,崔承用与汤山看着场上这一场争斗,俱都是面色凝重。 “赫老大从开始大声呼喝,便犯了对敌的大忌。他说他徒儿气息乱了,他才是真的气息乱了。”崔承用念念说道。 “赫老大应该从心里就没想过要去赢。只是也不想太过轻易地输给他徒弟。如此过程,倒是像赫老大的风范,一来借着比武之机逼出那费伊多的潜能,算是个很好的热身,以利下一场对决;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