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炮、走马、上卒、动車,眼见炮火轰鸣,車马并进,两人沉默的迂回之间,已至残局。 残局之中,楚莫阳的将已被皇君逸的車和炮连环锁定,虽两象尚存,情况仍不乐观,反观皇君逸的帅,被楚莫阳的車马锁定之余还留有一些行动的空间,短时间内楚莫阳也没办法拿下棋局。 “阁下的棋,士气好盛,一車一炮杀尽了我的卒,又以各种方式兑掉我一马、一車、一炮,真是好手法。” “楚兄你也别谦虚,你的一車一马灵活至极,我这边只残一象,应对起来也很棘手。” 说着,皇君逸凭借来回将军,逼的楚莫阳不得不护将,顺手遣兵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楚莫阳的将,形成三将合围的局面。 不用继续,楚莫阳也知道他败了。就算此刻車马回防,也不过最多兑掉其車炮之一,双将的挣扎已是强弩之末,三将的残局几近无解。 “其实,你只需提前回防一步,便可反败为胜。” “是呀,不过你为什么一直护着这兵?不然我最终也不会一并处理掉你的車和炮。” “可你也因此,失去了最后翻盘的机会。若我只余一炮,我又如何将你将军?若我只于一車,到手的将军也是会跑掉。唯有我的車和炮为兵创造进攻的空间,我才能把你的将逼到无法动弹的死路。” “就连必胜的局面,你也要如此让对手绝望吗?” “棋差一招,就会满盘皆输。一位合格的执棋人,在洞察全局的时候更要谨慎和全面。” “受教了。”楚莫阳拱手。 “按照泉心城的规矩,败者可要自罚三杯呀。” “啊,啥时候的规矩?” “我今天刚立的!”一位老者缓慢走了进来,飘然绝尘的气质显得仙风道骨,“逸君呐,今天不是说好陪爷爷下棋的吗?怎得又来这酒楼喝酒呀。” “师…爷爷,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欺负新手是吧?爷爷不是教导过你,和强者对弈才能有所提高。”只见皇破军一手擒住正想要逃跑的皇君逸,转而看向楚莫阳,“你姓楚?年轻时,我曾拜访过楚家,从楚家的机关阵法中窥见过许多下棋之道。” “皇先生,楚家机关阵法也没您说得如此神通。”楚莫阳谦虚道。 “相见必是有缘,既是棋逢对手,那我便点你一二。”皇破军忽而带起袖风,指尖连动,浓厚的真气凝聚为棋盘,悬浮在桌面之上,黑白两种形态的真气如流水一般,在浅黄色的棋盘中交汇,时而喧腾,时而静止。 楚莫阳屏气凝神,神情专注,观察着如流水般灵动的真气。“白棋”流动得很急,像是瀑布,而“黑棋”流动得慢,像是平静的湖。倘若用凝冰堵塞流动的水,水流便会承受自己的力量,而在水流冲破凝冰之前,有足够的时间缓冲猛烈的攻势,这是“黑棋”的选择。 白剑期的感觉则和楚莫阳不同,她感觉汹涌的白棋不过索敌命处的幌子,等待着最后绝杀的一击。 演罢,楚莫阳看着皇君逸,轻轻地说:“君逸兄,咱俩再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