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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魔王点头,反问:“你呢?”
“我虽然拥有光明之力,但如果光明和黑暗两股力量在持平的情况下,彼此是不受影响的。”少年回答:“这两种都是天道所允许存在的力量,正如白天和黑夜,否则,当年光明佛大可以直接将阎浮杀死,而不是只能将之封印,只有在强弱绝对分明的情况下,光明和黑暗才能互相吞噬。”
“你这话真应该说给佛界那些自诩正义的顽固分子们听一听。”琰魔王嘲讽道。
佛魔相争,从来都争不出个结果,其实根本上的原因不是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没有什么邪不胜正,而是佛魔之力必须平衡,只有平衡才互不相侵,所以佛界自诩正义,却从未得到过天道的助力,否则佛界早就胜了,魔界也早就亡了。
“如果你接收不了,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魔气引回魔界。”少年说着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琰魔王摇头:“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容器本身,魔气自然会回归本源。”
“原来如此,不过我若露面,必然会惊动到那魔物。”他身负光明之力,一旦进入黑暗中,那么势必会引起对方的反弹。
“不错。”琰魔王道:“但我的确需要你下去惊动它,以便我能找出魔物的致命之处。”
“那你会遇到危险吗?”少年问。
“不会。”
少年看着琰魔王,眼神中带有明显的怀疑。
琰魔王与他对视半晌,方才补充道:“我不会,就算被它整个吞噬,我也能全身而退,只是这具肉身可能会因为一下子承受太多魔气而受一点罪。”
“那就不急着直接对上,先找对方的弱点,最好能一击即中。”少年说着,忽然盯着琰魔王道:“你既然还爱他,那就为这具肉身多多保重自己,除非你希望五衰来的更快一些,好早些回归魔身。”
琰魔王被少年这句话堵得没了下文,下一刻少年欺身贴近了他,近到彼此之间的气息好似都能相融,下一瞬,一股暖流自少年身上源源不断传至琰魔王身上,很快就将琰魔王身上滴滴答答冷冰冰的海水全都烘干了。
第19章 逢魔
是夜,月影朦胧。
南阎浮洲一片寂静,只有海浪声永不停歇。
琰魔王和少年来到海边,鸯伽死活要跟来,于是某一道灰蒙蒙的影子便也飘在了距离他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们身后没有一丝光,酉时一过,南阎浮洲就好似陷入了沉睡,这里的人好像不爱点灯,当暮色下沉,南阎浮洲也逐渐被夜色覆盖、掩埋。
莲王一身女装还未换下,风吹起裙袂,耳鬓的发丝被吹到了眼前挡住了视线,他用力甩了一下头,正好瞥见了身边的琰魔王。
海风同样吹散了琰魔王一头白发,月光将他的侧脸映照的苍白发亮,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雕像。
印象中他见过这样的琰魔王,那时他还在花苞里,但他的神识能覆盖整座光明山。
当时他在莲池中待地无聊,光明山的一草一木他都已经万分熟悉,便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刚苏醒的琰魔王的身上。
哪知琰魔王醒后就一直站在莲池边一动不动,看着看着,他忽然就觉得这个琰魔王好像既找不回过去,也看不见将来。
在此之前,他明明见过这人对着意拂悲斩钉截铁地说“爱”的模样,那一刻已经在优昙身体里觉醒的琰魔王仿佛能豁出一切,好像有什么燃烧,比他一直以来所知的光明之力更明媚更绚烂,像是他曾在某处见过的烟花,让他怦然心动,再难忘怀。
而今这个站在莲池边不言不动的琰魔王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心灰意懒,无所适从。
那一刻,他忽然无端生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他能长出双手的话,一定要抱抱琰魔王。
“来了。”琰魔王的声音让莲王从回忆中惊醒,他顺着琰魔王的目光看向海面。
就见那原本漆黑的海面颜色越来越深,像是一团浓墨,在海水里越渗越大,而后这团墨汁般的暗影顺着潮水涌上岸,然而潮水褪去,暗影却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暗影逐渐往南阎浮洲内部扩散,随着扩散,它的中心好似出现了一个黑洞,那黑洞如同深渊,也在随之不断扩大。
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更多的暗影随着浪潮被冲上岸,一层又一层,交叠起来只让地面显得更黑更浓,而那深渊在黑暗不断凝聚起来的同时愈发张狂,似是恨不得能将每一寸土地都变成它的领土。
“是黑暗之力,好多好多的黑暗之力。”鸯伽惊呼。
与此同时,天空也受到这些黑暗之力的影响而越显黑沉,只因海底的黑暗之力太过浓郁,浓郁到不停歇地满溢出来,飘散至上空逐渐凝聚。
此时此刻的莲王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那些黑暗力量像是能预先感知到似的远远避开了他,顺带着也就避开了他身边的琰魔王和鸯伽。
不远处那团灰蒙蒙的影子却被浓重的黑暗之力不断撕裂又重新聚拢。
“不碍事,看看它要做些什么。”琰魔王无动于衷,转身看向南阎浮洲,他们脚下的南阎浮洲是法器,不生寸草,也不怕黑暗之力。
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