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前天从?薛主任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药厂大概是要和化工厂合作?,新开个厂了。
但这消息不保真,她也?是瞥见了薛主任桌上的文件才晓得这事儿,文件上还只是说“规划办厂”呢,谁晓得啥时?候能办好。
这种不确定的事儿闻嘉嘉不能说。
一是因为她不是从?正规渠道知道的,二是这饼太大了,万一包姐透露出?去,怕是整个家属院没工作?的人都得来找她。
那?可是一家新厂啊,从?零开始,需要至少?几百位员工的新厂!
闻嘉嘉又说了会儿话后便离开。
回到家,魏岱竟然回来了,正捏着?根麻花吃。
“今天怎么?这么?早?”闻嘉嘉唇角上扬,脚下速度都加快些。
“事前几日忙完了,我今天也?没出?任务,你不是想吃山药吗,只是我山药没找到多少?……”魏岱说着?顿了顿,拉着?她进厨房:“但我带回来了半边羊,你想想该咋吃。”
闻嘉嘉嘴巴微张,不可置信道:“等等,你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羊肉?”
买的吗?
不对啊,肉票都在她手上。只单单用钱是很?难买到半只羊肉的。
所以只能是猎来的,在山里?猎来的。闻嘉嘉稍微想想,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魏岱笑笑:“你猜的没错,是猎的。两小时?前才到手的,直接在山上杀了,你摸摸,是不是还挺热乎。至于剩下半边,已经分出?去了,就当年底的年礼。反正这羊大,半只就有14斤,也?够咱们吃的了。”
闻嘉嘉后怕连连,一掌拍在他胸口上:“你胆子可真大,敢在山里?杀,也?不怕有其他动?物闻着?味儿来!”
“这有啥,我不怕野物,倒是怕人。”魏岱其实此刻想想也?觉得自己太冒险了,但忽然有只羊蹿出?来,还傻傻的撞到树上,被坑拌倒。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身上还带有绳子和砍刀,这能忍吗?
要是不猎了它,岂不是让老天爷白给这回机会?
就是羊被他杀得有点粗糙,羊头还在,羊毛也?没褪,羊血流满盆底,甚至连一些内脏还挂在腹腔中没取下来,血糊糊的,瞧着?很?是惊悚。
闻嘉嘉看完第一眼不敢看第二眼,反正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咦,你赶紧整理一下吧,别让人家顺着?血腥味来到咱们家。”闻嘉嘉推推魏岱。在部队住久了,她晓得有些人鼻子是很?灵的。
魏岱心想,寒风刮得猛烈,就算闻得到血腥味也?辨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过这样放着?也?不是一回事儿,魏岱把外套脱了,撸起袖子问闻嘉嘉:“羊血要不要?”
闻嘉嘉本想说留着?烧豆腐的,但实在埋汰得紧,就一阵摇头:“不要,羊毛和羊血粘一块儿都不晓得有多脏呢。再说了,也?没有多少?。”
多数的血已经浸润到了山里?的土地中,只等来年成为植物生?长的养料。
“怪可惜的,早知道得带个盆去装羊血。”魏岱把半边羊搬到厨房外说道,“对了,咱家的剔骨刀在哪儿?”
闻嘉嘉到杂物房去拿:“被我拿去割菜了。”
推开杂物房,里?面已经大变样。
除了一排的药柜干货柜,就是摆满半间房的木箱。
木箱里?面装有泥土,而泥土上种着?菜。
多是绿叶菜,但因为气温低,绿叶菜长得一般,除生?菜菠菜外,别的菜长势极其缓慢。
闻嘉嘉找到放在木箱边的剔骨刀,关上门隔绝冷气,把到递给魏岱:“平常割菜的菜刀钝得不行,你有空的时?候磨一磨。”
魏岱点点头:“把羊肉搞好后就磨。”
他处理羊肉,闻嘉嘉无事可干,干脆将外头晾着?的衣服拿进来烘一烘。
不多时?,羊肉褪毛去骨,砍成小块,内脏也?被洗得一干二净。
闻嘉嘉喊魏岱来暖暖手,她接过羊肉,同样把羊肉分成几份,放到橱柜和水缸中。
“今天晚上就吃……羊杂汤吧!”闻嘉嘉舔舔嘴唇。
寒风呼啸,一碗热乎乎的羊杂汤能让人的身体由里?到外暖和起来。
越靠近除夕,感觉时?间过得越慢。
药厂职工多无心生?产,皆心心念念惦记着?年节福利。
就连在魏组长高压管理下的六车间也?爆发出?一股浮躁之风,闻嘉嘉觉着?有点像她上学时?放假前夕的班级。
就好似人还在班级里?坐着?,但是心已经飞出?校门外了。
闻嘉嘉同样如此。
办公室四人最近过得很?清闲,手上都没什?么?工作?。
李海军为了主任这么?职位努力过一阵,那?阵子可谓是上蹿下跳的。后来大概是看破了,亦或者是被他亲戚点明了没机会后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但这几天……似乎又兴奋起来,总是往化工厂跑,连手头的工作?都顾不上。
闻嘉嘉猜测,大概是因为建新厂的事儿。
虽是新厂,但总不能全部招新人吧。所以药厂和化工厂必定会派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