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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声持续不停,好几秒后站在地上的闻嘉嘉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不晓得是哪个尿床了。

闻嘉嘉嘴巴张张合合,最终闭了闭眼,彻底认命。

当生气生到极限,碰触到身体阈值时,身体便会开启自我保护意识,反而会使得人恢复平静。

行吧,不就是尿床吗?

但是!三岁小孩原来还会尿床的吗!

闻嘉嘉无声呐喊,挥舞着手臂发泄情绪,而后深呼吸几下,僵着手扯开自己的裤子,摸索着到桌子旁点亮煤油灯。

当灯光驱散房间的黑暗时,她才晓得,尿床的是闻春。

闻春已经醒了,此刻正缩着身体哆嗦着,不敢看闻嘉嘉。

闻嘉嘉捂着脑袋痛苦道,“春儿起来,小姨给你换裤子。”

说着,去上房间的竹柜里取裤子,又去厨房里取挂着晾的毛巾。

此刻大概凌晨了,薄得不能再薄的毛巾是半干状态。锅里的水竟还有些温热,她干脆舀瓢水浇到毛巾上,再把毛巾拧干。

完事进门,看见闻春哭得直抽气,两个眼睛流出六排泪,流得满脸都是,闻嘉嘉干脆拽她起来,先抹几下脸,再把她裤带解开,往下一拉,帮她把屁股和腿擦干。

“裤子会自己穿不?”闻嘉嘉问。

闻春水润润的眼睛里透着惶恐和紧张,赶紧点点头。

“对,对不起小姨。”她嗫嚅道。

闻嘉嘉心说:你可不是对不起我吗!我前后两辈子头一回帮人处理尿裤子这件事儿。

但这孩子敏感,她没这么说。到底是刚死了爹娘爷奶的三岁孩子,不至于把情绪发泄到她的身上。

她真是个善良的人,闻嘉嘉这般想。就是好人没好报啊,倒八辈子霉了,穿越这种破事儿也能被她遇上。

闻春穿好裤子乖巧坐在一边,闻嘉嘉就给自己收拾,也换了条裤子。

等她把脏裤子脏毛巾拿出去,进来一看,闻萱还心大地呼呼大睡。

闻萱心大,闻嘉嘉可不敢心大了。

闻春尿床,可不代表闻萱不尿。

她支使闻春说:“把妹妹喊醒,让她起床去上趟厕所,上完再睡。”

她也好把床铺整理一下。

闻春应好,没一会儿就把闻萱给摇醒了,正懵着的时候就被闻春带下床,带到房间角落处,闻春十分熟练地解下她的裤带,然后把妹妹一按,令闻嘉嘉安心的声音很快就传来。

“……”她有先见之明啊。

闻嘉嘉此刻苦恼床该怎么办?

稻草席子暂且不能睡,不过这个没关系,她能去楼上把原主二姐睡的席子搬下来。她看过,两个席子大小一样。

可稻草垫子呢?这上头也湿。

原主二姐房间自然也有稻草垫子,但它重啊。这时候的稻草不要钱,为了适睡性制作的垫子足足有十多厘米厚。拿席子勉强可以,拿垫子她是真没办法。

闻春帮妹妹穿好裤子,见小姨瞧着垫子上的湿痕,满脸凝重的模样,鼓起勇气,绞着袖口红着脸说:“小姨,昨天我尿床,妈妈都是用干草把湿的地方换了。”

昨天?小孩时间混淆是很正常的事儿,闻嘉嘉懂闻春的意思,闻春指的是以前。

她问:“干草在哪儿?”

闻春指着上房间:“在那里。”

闻嘉嘉明白了,敢情那些干稻草是当尿布使用的。

得益于做过一段时间的农村博主,她面对替换稻草这事儿也没多么手足无措。在闻春语焉不详的指导下很快便替换好了,又去楼上把稻草席子搬下来铺好。

“行!”她拍拍手颇为自豪,“睡觉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累一天了,三人很快便重新睡着。

只是这房间搭得太过严密,不仅密不透风还密不透光,于是早起的话也没兑现,等闻嘉嘉醒来时,已将近早晨八点。

这时候农村的清晨很是热闹,因为得安排上工,吆喝声传得老远,她家都能听到,闻嘉嘉就是被吆喝声吵醒。

她起床,摸着墙面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再把和堂屋连接的小门打开。

刹那间,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

又是艳阳天呐。

闻嘉嘉直面阳光,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时候的空气是真的好,不敢想象上辈子有支气管炎的她呼吸到这口空气能有多开朗。

她伸个懒腰,做饭去。

点火烧水,随后开始蒸米饭。

说实话,这时候农民已经能吃六分饱了,至少当地的农民能达到六分饱。

当地这两三年来都风调雨顺,就算是队里的孤寡老人都能有一口饭吃。

不过想顿顿□□粮,顿顿吃肉蛋,这暂且还是不可能的事,记忆中就算城里一个月也不一定吃一回纯大米饭呢。

至于肉,也是得攒着票,攒个两三月才能美美吃一顿。

所以今早闻嘉嘉蒸的是当地人最常吃的地瓜饭,五分地瓜五分饭,比起当地人常吃的七分地瓜三分饭还稍稍奢侈些。

没有电饭煲的年代,蒸饭比炒菜难。

先得把生米放在锅里煮,煮得米汤渐白,白米炸开花儿时,才能把米饭捞出来,捞到甑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