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脸颊竟是红的。
他提笔给兰殊写了半首诗:
与君相遇知何处,两叶浮萍大海中。
兰殊就这样心软了,后来他再也没法狠下心拒绝耶律骐的任何要求,一错就是八年。
这一次兰殊将这两句诗还了回去。
希望耶律骐还记得。
他朝林羡玉笑了笑,说:“两句叙旧情的诗,没什么,我们一起等驿使回来吧。”
山路蜿蜒无尽,但驿使骑的是日行千里的黄骠马。很快,下午申时一刻左右,一阵马蹄的急踏声向营寨冲来,驿使跃身下马,飞快地跑向指挥营帐,给赫连洲复命。
赫连洲和林羡玉等人都在帐中。
驿使跪下说:“王爷,属下将信函送到斡楚的营寨口,还没到半柱香的时间,斡楚王身边的侍从就冲出来,问属下,写信者为何人。”
林羡玉和纳雷同时望向兰殊,兰殊只是低头不语。
所有人都以为兰殊这次必然要为了战争献身给耶律骐了,林羡玉急得坐立难安,刚想说话,就听见赫连洲说:“纳雷,让东南西北四方的营垒都做好准备,随时可能攻上山。”
纳雷愣在原地。
兰殊也愣住,他起身望向赫连洲:“王爷,您——”
“我不会让无辜之人卷入战争,兰先生,你写的这封信已经达到目的了,看来耶律骐并不是毫无人性,他也有软肋,既然有软肋,事情便好办了。”
赫连洲看了林羡玉一眼,转头对驿使说:“回去告诉耶律骐,兰殊在我手中,若不想再一次生死相隔,就尽快束手就擒。”
驿使听令,转身就冲了出去。
林羡玉怔怔地望着赫连洲。
兰殊却说:“王爷,请允许我去见他一面。”
林羡玉连忙问:“为什么?”
兰殊从袖口中掏出一把短刀,“我知道王爷早就想扶持耶律端上位,此人虽才能平庸,但也算得上爱民如子,比起耶律骐,他更适合做一州之主。至于耶律骐,他上位后便大开杀戒,作恶多端,该受到惩罚。我因爱他死过一回,这次就让他为爱我而死。”
林羡玉诧然失色,“兰先生……”
赫连洲显得格外冷静,他起身行拱手之礼:“那就请先生与我里应外合,以响箭为应,火光乍亮时,我便领兵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