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运昌心中微慌,快速得将整个过程在心中复盘,最后确定他没有破绽。
都是官场老油条,就算迫于刘金勇的压力做了恶事,而且他也从中获得了好处,但是面儿上的功夫田运昌已经做足了,从程序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也是他敢于出现在市民广场的原因。
刘金勇到达云城后,拉拢了一批人马,他们都跟着分食民脂民膏,吃得脑满肠肥,难道就不怕秋后算账?
当然怕,所以程序才要做完美。
而且,刘金勇死无对证,所有的锅都可以甩到他头上。
“城守,您的话下官不懂!”田运昌起身大声道,“如果城守要拿下我的官职,下官服从。但您说下官说谎,下官不认。”
“最后一次机会。”陆寒面色一寒,“是我说,还是你主动交代?”
陆寒要震慑所有人,那么第一炮必须打响。
为此,他已经走了完全的准备。
田运昌犹豫了一秒。
这个城守武道造诣很高,但他依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藏宝地点。
于是,田运昌绷着脸道:“城守大人,不知您三番两次污蔑下属,居心何在?我要向省府告状,我要向省守大人告状!”
陆寒厌烦得摇摇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神通何在?”陆寒扬天大吼。
“弟子在!”
声音在天空炸裂。
数百米远处,一个黑点弹起半空后急速下坠,再弹起,再下坠……像极了陆寒经常采用的赶路手法。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众人也发现那根本就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赵神通肋下夹着一名男子,背后背着一个包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弧线,轻盈万分得落在陆寒面前。
“师尊,弟子幸不辱命。”赵神通拱了拱手,接着扔下包袱,放开肋下的男子。
台下众人满脸震惊,天人高手很少在人前彰显力量,在座的绝大多数都只知道武者厉害,可厉害到什么程度很少有人具备明确概念。赵神通从地面弹上半空再远远落下,一跃超过四五十米,这种行动方式刷新了在座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这么厉害的人,竟然叫陆城守师尊。
那么陆城守肯定比他还厉害,太恐怖了。
别人震惊,唯独田运昌瑟瑟发抖。
因为被赵神通带来的男人,他认识。
陆寒遥遥点着田运昌冷笑道:“出了云城向南五公里有一个叫养心小筑的别墅区。你在别墅区的东南角买了一栋别墅,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二楼东南角的卧室,还有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看管,就是他吧?”
陆寒用脚尖儿踢了踢被赵神通扔下的男子:“你和田运昌什么关系?”
田运昌抹了一把额头汗水。
陆寒点出的正是他藏匿宝贝的不动产,看管人正是他的堂弟。
可陆寒如何得知?
“我……不认识什么田运昌。”堂弟看了陆寒一眼,咬咬牙,想要自己扛。
陆寒点点头:“你敢扛事,我很欣赏你。”
阳光照耀下,陆寒撕开赵神通扔下的包袱皮。
“哇……”
台下众人齐声惊叹。
包袱内金光灿烂,流光溢彩,分明是一堆价值连城的古董。
金大丰冲上台,小心翼翼得捧起其中一尊瓷瓶,对陆寒大吼道:“城守大人,这是我的八宝青花瓷啊,很多人都亲眼见过的,田运昌,你卑鄙无耻!”
“值多少钱?”陆寒淡淡问道。
“回城守,这瓶子少说两千万。”金大丰愤愤然。
“那……是我的传家宝!”某位官员也冲上了台,捧起其中一尊香炉,“城守大人,我的传家宝一个月前失窃,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千年前的香炉啊,我家传了多少代了。”
“值多少钱?”陆寒又问。
“这是无价之宝,大概……”官员眼珠一转,“五千万起。”
紧接着,金大丰又挑出了属于自己的三样藏品。
陆寒折合了一下价格,笑眯眯得拍拍田运昌堂弟的肩膀:“这涉案金额好几亿,你要是扛,那就得枪毙。”
“城守大人饶命!”田运昌堂弟哀嚎一声,“这都是我堂哥田运昌让我看管的。”
“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田运昌厉声大吼,“你污我清白,居心何在?”
堂弟脸色涨红,大声道:“城守大人,田运昌每次去别墅我都有监控,就是怕他把我当替罪羊,监控的硬盘我藏在院子的树下,您可以派人去拿。”
“哦?你还挺聪明。”陆寒笑道。
“城守大人,田运昌如果光明正大,这些东西又何必让我来看管?我也怕背黑锅啊!”
田运昌面色剧变,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瘫了。
陆寒道:“蓝胖子!”
“属下在!”巡防局蓝局长中气十足得回应。
“把田运昌带回去,定罪量刑!”
“带回局里!”蓝胖子指示一名下属率队将田运昌拷上,押出市民广场。
陆寒当即点名田运昌的副手暂代职务,并以一个月为考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