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流放之路,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一路上可谓是尝尽了人间疾苦,看尽了生活百态。 本规定一年的路程,娘俩足足走了三年有余,这三年里,裴旻见惯了卖儿卖女,欺行霸市,也遇到过山贼土匪,江湖侠客。种种经历在裴旻心中种下了一颗嫉恶如仇又豁达不羁的种子。 转眼十几年过去,裴旻母子二人就在流放的终点,一个名为舟曲的小村落脚了。 十几年见,裴旻心智早就成熟了许多,这一日裴旻坐在家门口小溪旁的大青石板上。身着青衫,衣角随晚风猎猎作响,脸庞清瘦而线条分明,在如剑般上扬的双眉下,清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炯炯的光芒,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英气。英挺的鼻梁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嘴角上扬透露着随性轻浮之意。 裴旻总是会是不是的想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幼年的经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他明白是时候回去了解这些恩怨了。 “旻儿”一声叫喊打乱裴旻的思绪。 “旻儿,回来吃饭了!”顺着声音望去,一个老妇站在一所茅草屋门口,向外张望。 “来了,娘。” 裴旻回屋坐定,餐桌上餐食粗鄙,粗茶淡饭却不失温馨之感。 “娘,孩儿想...”裴旻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十年前得变故让他再也舍不下任何一位亲人。 “去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裴母早就看穿了儿子得心思,又舍不得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旻儿,明日就走吧,行装娘已经帮你打点好了,此去路途遥远,定要万事小心。”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为我爹洗刷冤屈,报仇雪恨,还我裴家公道。” 裴母道:“旻儿,话虽如此,但凡事一定要量力而行,切不可莽撞,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娘,孩儿心中自有分寸。” 翌日,裴旻打点行装准备上路,对裴母言道: “娘,孩儿走了。” 随后就义无反顾得踏上了回京之路,只留下裴母一人在河边久久张望。 裴旻自离家以来已过半月,然而却日日未敢懈怠,白日寻道问路朝神都进发,走累了便寻找吃食,修习家传剑法,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天为被,地为床。 这一日,天色渐暗,裴旻行至一处山涧,名为囚妖涧,此涧山清水秀,被密林所环绕,涧水由百丈悬崖上倾泻而下汇聚成溪,溪水凛冽刺骨。 裴旻正于溪水之中捕鱼以充饥,忽听得山涧之上传来打斗之声,裴旻赶紧躲到密林处,从暗处观望。 只见一人从百丈悬崖之上一跃而下,随即又有数人跟随那人腾空跃下,而后这人持剑悬于溪水之上。 此人头发花白零散,一把山羊胡子如野草一般杂乱的栽种在瘦削的下巴上,一身破烂白色道袍上面污垢斑斑,邋里邋遢一副不修边幅之态。 这老者对面有两人浮立于水面,一高一矮,身着黑袍,这二人身后另有五人,均蒙面束冠站立在溪水之中,看那架势,尽皆高手,双方正呈对峙之态。 裴旻心想:这些人好漂亮的轻功,这么高都他娘的不死。 正想,听见黑袍人突然开口,他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几人对话,:“袁天罡,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去。” 听声音也应为一老者,另一黑袍少年说:“师父,跟他费什么口舌,直接抢了便是。” “就凭你们几头烂蒜,也想留住我”袁天罡嗤笑道。 “若你实力如初,我几人定不能拿你不下,可你如今元气大伤,实力锐减,还在此口出狂言。”黑袍老者答道。 袁天罡闻言:“哈哈哈哈哈,十几年间,你带人围堵我数十次,哪次讨得半点好处,臭鱼烂虾,大言不惭。” 黑袍老者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元气大伤,恐怕今非昔比了吧,劝你赶紧将《推背图》交予我,也好落得个自在晚年。” 袁天罡道:“费什么话,要战便战。”言毕,裴旻看见袁天罡真气如虹般倾泻而出,感觉汗毛倒立。 黑袍老者也不多费口舌,轻哼一声“上”。 随后身后五名高手霎时间弹射而出,手中兵刃也被真气包裹,袁天罡怔了一下,然后手中长剑顺势一划,河水分为两段,四根水柱由河面爆裂升起,巨大的水浪将那五名蒙面高手弹出数米。 袁天罡瞬时闪现至五人上方,持剑刺下,一人见状赶紧调整身姿,出剑格挡,其余四人也趁势腾地而起,朝袁天罡攻去,五人将袁天罡团团围住,攻势凛冽。 袁天罡以一敌五仍然不落下风,有来有回之间,还不忘时刻关注黑袍老者的动向,他六人从水面打到绝壁之上,时而又激战于密林树梢之端,剑气四射,如白练般抽打于石壁,使得碎石落入水中激起浪花阵阵,石壁之上也留下累累剑痕。 裴旻一直看着几人从傍晚打至深夜,也算大饱了眼福:“这他娘的,太牛了,我啥时候有这本事。” 几人酣战间,那五位蒙面高手渐渐落了下风,裴旻发现几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突然变换攻势,聚在一起,剑锋相聚,剑法渐成相辅相成之状。 霎时间,剑气如洪水般掘地而起,寒光冲天,五剑已成合璧之势,袁天罡面露惊色,想不到这五人合璧竟然有这等威力,随即立即调整状态,身形快如闪电,几步便到了数米之外,所过之处仅仅留下几圈涟漪。 那五人原以为袁天罡想要逃离,没曾想袁天罡稳住身形,调动真气,只见水面渐渐翻腾,水滴逆流而上竟缓缓于半空之中汇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