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云振寻常都是一种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平心而论,能够混到这个身份和地位,张云振怎么可能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
眉头紧皱,耳朵贴着墙,捕捉着对方的脚步声,同时将手枪从袖子当中滑出,轻轻上膛过后,张云振匍匐前进,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
而那翻墙进来的敌特,此刻忐忑难安的扫量着周围的形势,同样是谨小慎微到了极点,出乎意料的是,这家伙仿佛提前踩过点儿一样,对于目标的方位掌握的异常清楚。
哪怕是深更半夜,在未开灯的情况下,只借助着微弱的月光,此人便径直往李卫军的驻守而去,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和犹豫。
她全然不知,张云振此刻已经埋伏在了不远处,就等着这家伙自投罗网,好为自己多揽点功劳。
脚步渐趋逼近,那敌特的动作也开始慌乱起来,露出诸多破绽。
张云振确认此人确实是直奔李卫军房间而来,心头那是一阵狂喜,觉得这把功劳简直是手到擒来一般,得来容易。
虽然奇怪,这敌特像个愣头青一样居然连基本的潜伏和埋伏都不做,尽管像是提前踩过点,了解周边环境的样子,但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让张云振对这敌特的职业素养表示鄙夷。
“最开始脚步声那么轻,还以为碰到了什么高手,现在看来估计都是三脚猫功夫,想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小敌特,自投罗网。”
张云振心里嘟囔了几句之后,开始暗自佩服起自己,简直是幸运至极,好巧不巧,在自己值班盯哨的时候,碰上了这个功劳。
易磊这家伙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全然不清楚,破天的富贵已经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张云振不由得心头暗自窃喜,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决定明天必须下馆子喝上两盅。
眼看着那敌特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摸到了房门的位置,张云振瞬间一个鹞子翻身。
身形矫健的擒拿住了那人的动作,紧接着枪口便抵住了那人脑门,用一种冰冷至极的声音质问到:“放下武器,乖乖老实坦白交代,说,是什么人派你来这里的,你对这里又知道些什么。”
然而,张云振话尚未讲完,就听见那人传来一阵惊呼,居然是娇滴滴的女生。
用一种埋怨又慌张的语气道:“你是谁嘛,我找李卫军,李卫军是我家男人,碍着你什么事了,不就是村里没开介绍信不能在城里过多逗留吗,人家深更半夜的偷偷摸摸爬墙进来,难道犯法不成?”
“啊?是个女同志,你家男人李卫军……”
“可不是吗,我前一段时间还在南锣鼓巷四合院里住了快一月呢,只不过街坊邻居,左邻右舍都不清楚,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我承认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拿枪指着人家干啥,万一走火了咋整?”
“这个罪行,一不偷二不抢,不至于犯杀头的罪过吧。”
蒋英英又是无奈,又是气愤的埋怨说道,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这段时间在罐头村里面,那是对李卫军朝思暮想,每天无时无刻不盼望着重新回京城过好日子,但让蒋英英不理解的是,罐头村马学武仿佛是故意卡的手续一样,就是不给开介绍信。
据说好像是因为许大茂重新做上了放映员,扬眉吐气了之类的缘故。
这年头进城流动都是需要介绍信的,马学武故意不给开介绍信,明摆的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那种。
再加上,蒋英英又开始忧虑李卫军该不会是遭遇什么变故和不测,这才导致放映员的位置被撸下来。
所以思索半天过后,蒋英英决定进城打探打探消息,了解一下什么缘故和情况。
这不是没辙,所以蒋英英偷偷摸摸混进了同村一个进城访亲的人群中,由于搞不清楚状况,再加上一进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巡逻的人来盘查介绍信和手续。
没法子,蒋英英就躲在南锣鼓巷附近的胡同里,准备等到深更半夜人迹罕至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翻墙进院,来一个互诉衷肠之类的。
哪里料到?
张云振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居然偷偷摸摸的埋伏着院子里,而且手里居然还拿着武器。
蒋英英又不清楚什么警卫员和立本世奥会的事情,直以为张云振是街道办的人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埋伏在这儿,想来个人赃俱获。
所以蒋英英有些垂头丧气的看着张云振,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本以为立下功劳的张云振理应开心,喜出望外才对。
但是,借着昏暗的光线。
蒋英英才看清楚,这家伙此刻正摆着一张苦瓜脸,满脸的无可奈何和郁闷。
“不是,我说女同志呀,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人不能,最起码不应该深更半夜的翻墙进院吧,我以为是敌特呢,你这搞得一惊一乍的,像坐过山车一样……”
张云振听闻此话,瞬间蒙圈了,要不是手头上传来的力度颇弱,再加上骨架偏小,全然不像是练家子的缘故,他真以为这敌特是昏了头,为了脱身,故意拿谎话欺瞒自己。
尽管知道可能出了乌龙,但张云振仍然觉得有些可惜,没有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