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军此刻自然是不清楚季小桃的小心思,只觉得这刁蛮姑娘属实是胆大妄为,得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否则要是换上许大茂,李怀德那样的豺狼虎豹,不被吃干抹净才怪呢。
无奈的帮季小桃褪去鞋袜,指了指橱架上的换洗脸盆:“一股酸臭味,不嫌腌臜,赶紧到中院打喷嚏自己清洗,对了,我柜子里面有新的牙刷,牙粉在旁边,你可不准用混了牙刷。”
季小桃见李卫军态度变化如此之快,不由得银牙轻咬,心里嘟囔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刚刚明明还一脸陶醉享受,事情罢了过后,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真是让人恨的牙花直痒,恨不得咬死这个负心汉。”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想了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季小桃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愤怒,闷闷不乐的刚准备趿拉上李卫军的拖鞋去中院打水。
哪里料到李卫军突然间画风一转,眉头蹙起的道:“鞋能乱穿吗,你万一有脚气该怎么整,这要是传染到我脚上……唔唔……”
“李卫军,你混账!有没有脚气,你闻闻不就知道了,信不信扇你嘴里!”
实在是受不了李卫军挤兑的季小桃,情绪骤然爆发,哪里还顾得上淑女不淑女的,啐了一口之后,冷不丁的把脚丫塞到了李卫军的鼻孔里。
猝不及防的变故,使得李卫军愣在原地,任由季小桃那晶莹剔透的小脚趾随意施展,甚至颇为调皮的扬了扬:“有脚气吗?闻到脚气了?一天到晚到处诽谤人家良家姑娘的清白。”
有没有脚气李卫军是不清楚,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奖励都难以厘得清。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刁蛮姑娘实在是玩的太肆无忌惮了。
李卫军缄默不言,任由季小桃耍脾气,一双澄澈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季小桃,平稳的气息逐渐紊乱。
“李卫军,你怎么了……生气了……”
此刻的季小桃,看着状态不对的李卫军,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她从李卫军的眼神当中,察觉出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这种迥然的目光,季小桃只有在外写生,在一只狩猎的鹰隼身上见到过,当时,在高空中盘旋不落的鹰隼,猛的自高空而下的捕捉一直野兔。
在俯冲而下的瞬间,季小桃的眼神跟那只鹰隼四目相对,头一遭的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是狩猎者独有的目光,一旦被这种目光锁定,猎物再难逃脱。
而此刻,状态已经逐渐不对的李卫军,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那种神韵,恰巧就是当时鹰隼狩猎时的光芒。
“李卫军,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害怕……”
向来大大咧咧,自诩为女版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小桃,此刻有些后怕的想要往后缩缩。
但李卫军却用铁一般的臂膀,狠狠的抓住了季小桃的脚。
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自上而下俯视着季小桃,出汽犹同蒸汽机车一样。
气氛猛然僵住,血液沸腾。
虽说看起来草莽一般,气势咄咄逼人,没有一点后退的余地。
但是分寸仍然很清晰,没有一丝的暴戾恣肆,这无不透露出李卫军骨子里就是一个极为温柔的性格。
“完蛋,看来这次事情是彻底大条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轻挑了。”
季小桃哪能没有意识到局势的危险性,不夸张的讲,就在这蜜蜂较为严实的屋里,那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即使是扯着嗓子求救,估计也是收效甚微,再加上李卫军就是南锣鼓巷的地头蛇,四合院左邻右舍,绝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更别提,季小桃压根就不会求救,她心里对这一刻,甚至隐隐的有些小期待。
早在从沪海赶往京城的那一刻,季小桃早就做好心理建设了,甚至说,她乐得如此。
要说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事情来的实在是太过仓促,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看了一眼难以自持的李卫军,季小桃深觉自己猜的没错,李卫军果真是个粗人,一点儿都不清楚人家姑娘的小心思。
就在季小桃不知如何是好,闭上眼睛,流出一抹清泪,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候。
偏偏李卫军在这一刹那清醒了,兴许是季小桃眼角的泪水让李卫军回心转意,也有可能是,季国春的赫赫威名,再加上李卫军,梁上君子的正派作风,不允许自己做这么趁人之危的事情。
总而言之,在季小桃深感失望的目光中,李卫军长叹一口气过后,端着脸盆出去了。
刚走出门,就看见警卫员易磊正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探头探脑,李卫军不由的嘴角一阵抽搐。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瞧什么呀,你刚该不会在偷听吧?”
眼见小心思被戳破,易磊颇为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哪有的事儿,李卫军同志,你这可就误会我的良苦用心了,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考量吗,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好在旁边照料的,离立本世奥会不远了,你这双腿可不能累着,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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