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国不愧是素来以雷厉风行,干练利落着称的常胜将军,没有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季小桃抛了出来之后,侧着头,静静听着李卫军的反应。
“季小桃?老首长是说季小桃作为媳妇怎么样是不? ”
“那是自然,你觉得小桃合不合心意!”
李卫军明知故问,这个节骨眼,即使是反应再愚钝的木头疙瘩,都该清楚胡定国是想牵线做媒了。
要是换做以往情况下,李卫军说不定还要斟酌考虑,高配版白洁,这是多少人只能在心里臆想一下的存在。
更何况按照季小桃说话时所透露出来的细节,季小桃还是个名门子弟,能叫胡定国,胡伯伯,想必父亲的阶位不低。
这种情况下,估计愿意娶季小桃的人,能从黄蒲江上游排到下游,但现在还有姜熙凤这个烫手山芋没有抛出去的。
姜熙凤她爹同样是个不好招惹的存在呀,这个时候要是贸然跟胡定国说了些什么,搞不好是要犯错误,引起争端酿成苦果的。
所以略微思索片刻之后,李卫军断然说:“老首长,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小桃这丫头太使性子,我行我素惯了,顾虑事物也不周全,虽然长得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吧,可太任性刁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需要人宠着捧着,我觉着,怕是不能长久。”
“另外,就拿季小桃同志这次不打招呼,贸然的就到军区里留宿过夜,家里父母全然不知情的事情来谈,可见季小桃同志任性幼稚到了什么地步,全然不体恤父母的难处。”
李卫军这边吐槽,浑然不知季小涛他爹季国昌全程在场听着,本来面露笑意的脸此刻漆黑一片,要是凑近一点听的话,说不定能听到咔嚓作响的声音。
那是咬的牙床,极力抑制情绪的表现。
李卫军对此是不知情,但是心知肚明的胡定国那是汗流浃背,不寒而栗,生怕自己这个老战友参谋长猛的拍案而起。
赶忙将搪瓷茶缸放到桌子上,打着圆场说:“那个卫军啊,事情我清楚了,小桃这丫头知冷知热,心疼人是没得说,不要鸡蛋里面扎骨头吗,这样,早点回房休息,下午的时候陪着宋教练锻炼一下起跑姿势,咱们早点把起跑知识和国际规则搞透吃透,好早点回京城嘛。”
虽然不清楚胡定国为何这个时候急着送客,但李卫军还是知趣的应了下来,准备离开。
然而刚准备有所动作,就看见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参谋长季国春霍然起身,脸上阴晴不定的上前,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
“刚来屁股还没暖热,着什么急嘛,继续说,畅所欲言,有话皆可谈,批评中进步。”
虽然搞不清楚这首长为什么对季小桃如此关注,但李卫军为了彻底打消胡定国准备做媒人的想法。
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喝了口水润一下嗓子,侃侃而谈的把季小桃这些天暴露的缺点展露了出来。
脆弱,任性,执拗……
杂七杂八的捡了一箩筐,听的旁边的胡定国那是心惊肉颤,不停的偷眼去打量季国春的表情。
心里面却是暗自在祈祷,李卫军还是捡点好听的讲吧,再不济,干脆闭口不谈,省得季国昌恼羞成怒。
自己这个老战友,虽然担着参谋的职务,但可是个火爆脾气,更何况早些年没加入队伍的时候有过习武的经验。
拳脚功夫可是了得,李卫军虽然速度跑得快,但是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身上,那也是疼呀。
更重要的是还不能反手,否则说不准立即就被警卫员喂钢豆子了。
等李卫军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季国春面无表情的递了杯水。
李卫军一饮而尽后,有些纳闷的问:“首长,你给评评道理,你说季小桃同志要是不加悔改的话,娶回家不是娶回来了个少奶奶吗?”
一直闷着脸没说话的季国春,在胡定国忐忑难安的表情下,缓缓张开了嘴。
“我觉得吧,卫军同志说的很有道理,小桃这丫头实在是太耍胡闹,夜不归宿,不报平安,好端端一个国画,非要搞那些不入流的小人书,没一个规矩,往后指不定捅出来多少乱子,娶回家那是娶回来一个日日夜夜伺候的少奶奶。”
眼见季国昌这么配合,李卫军顿感欣慰,瞧了一下旁边欲哭无泪的胡定国,刚准备说些什么。
不料季国春话锋一变,颇为认真的道:“但是吧,人无圣贤,孰能无过,金无赤足,我觉得吧,小桃这个丫头,是个能知冷知热,知道体贴心疼丈夫的好丫头,再加上年龄不大不小正合适,再加上面相好,娶回家一准是能旺夫,说不定一年连生几个大胖小子,通通都是龙凤胎呢……”
李卫军这个时候听出来话里面不对劲的意思了,这首长怎么吐槽吐着吐着,居然开始讲起季小桃的好了。
赶忙纳闷的问:“首长,这不对吧,你刚不是还说娶季小桃回家就是娶了一个少奶奶,一天到晚没个自由间隙吗,而且还说季小桃同志刁蛮任性,搞不好会捅出大篓子呢,你这怎么扭头又开始替季小桃同志说好话了。”
季国春听到这话粲然一笑,认真的道:“理是这么个理,话同样是这个话,但是吧,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