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贺的事情,就是李卫军提供的这些去暑解热的药方子,确实是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尤其是那几株草药咀嚼起来,别的李卫军不敢肯定,但是那几个药农赚的可以说是盆满钵满。
被救治的人以及药农,都对李卫军这个杏林圣手那是好评如潮。
只有李卫军自己清楚有几斤几两,单凭医术的话,估计姜佩佩都能秒杀自己一条街。
但是耐不住李卫军有配药大师的技能呀,同样的药材,但是不同人开的药方子,李卫军就是能独步天下,冠绝旁人。
弄来弄去,李卫军居然又整来了表彰锦旗,甚至列车长还承诺什么,铁道部专门派人到轧钢厂表彰推荐之类的。
表彰这玩意属于是锦上添花,尤其是在轧钢厂上,有靠山的话,萝卜岗位,每天混吃等死估计都能升职加薪。
没靠山的话,任凭你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临到头仍然是蹉坨在原步。
这玩意儿,李卫军早就看开了。
不如说给点罐头,酒心巧克力,高级香烟,甚至是自行车票等稀罕玩意儿。
尤其是在这炽热难耐的夏天,李卫军到沪海无论如何也要搞一台电风扇。
这玩意儿,轧钢厂也不缺,可惜是工业风扇,吹起风来,被褥床单能被刮飞老远。
而轻便易携带,适合家用的后世风扇模样,在海外倒是常见。
包括燃油汽车,电冰箱,彩电,这些在普通人看来天方夜谭的东西,海外基本上小康之家,每家每户必备。
说句不恰当的话,人家通过南征北战,不停掠夺,积攒的家底深厚的紧。
任何年代,永远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就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什么友谊互助,天下大同,苟富贵,勿相忘,纯属狗屁!
前世,李卫军家里直到九十年代才勉强实现了肉蛋自由,家里有了黑白电视,缝纫机等物件。
至于彩电冰箱空调,几大件,更要往后推迟十几年。
所谓货比货要扔,人比人气死人。
你觉得艰难困苦,步履维艰,每天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却依旧活得狼狈不堪,生活过得窘迫贫穷。
那只有一个可能,有虫豸在欲壑难平的背后作祟。
甚至为了防止你发觉,采用的还是萝卜加大棒的方法,像蒙了眼睛的驴一样,前面悬挂着一根胡萝卜。
这根胡萝卜其实一文不值,但却被抬高到驴子需要不停奔跑,才能勉强咬上一口的地步。
驴子需要胡萝卜吗?
需要,又不需要。
没了胡萝卜依旧有别的吃食,白萝卜,青萝卜,紫萝卜,哪种萝卜都能果腹。
但偏偏通过某种舆论套上枷锁,给驴子套上嚼绳,驴子不吃胡萝卜,没有胡萝卜,就是最下等的驴。
而下等的驴,在农户家里是没有繁衍后代的权力的。
只有驴中矫健者,才能做种驴,更多驴子,只能嚼着草,拉着车,流下一行行悲泪。
虽然,种驴到最后依旧是难逃驴皮阿胶的命运……
抵达沪海车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李卫军和姜熙凤轻装简行,由于时间不早的缘故,拿着介绍信到附近车站旅馆开了房。
由于不能证明是夫妻关系的缘故,为了防止麻烦,李卫军和姜熙凤开了两间房,斜对门,出了什么问题还能互相照应。
“熙凤呀,再怎么说你也是半个沪海土着人,有没有什么民俗小吃啥的,犒劳犒劳我的五脏庙。”
在旅馆里洗漱一番,纳了会儿凉之后。
天色昏暗,暑意渐消,李卫军和姜熙凤一前一后的出了旅馆。
别说,沪海不愧是号称东方小巴黎,有十里洋滩的称呼,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八大胡同出名,但却绝非浪得虚名。
光是汽车,自行车的数量,都比京城要繁杂太多。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城门楼子还能经常看到驴车粪车呢,但这沪海城里走了不远距离,嫌少见到畜力车。
“净会贫嘴,没大没小,熙凤是你能叫的吗?我娘是祸害人不假,但跟着我爹住了十几年土窑,从我记事起每天就是东躲西藏的,成天躲着敌人的炮弹轰炸,对沪海早不熟悉了,我看对付着,随便吃上几口吧。”
姜熙凤剜了一眼李卫军,领着李卫军穿街过巷,正是在一处招待饭店停了下来。
就在李卫军纳闷的功夫,姜熙凤扬了扬包里的证件,里面值守的服务员,表情迅速从不屑换为诧异。
紧接着居然小跑上几步,殷勤的接待着姜熙凤和李卫军进了这招待饭店。
雅座隔间,香茶伺候。
整得李卫军异常郁闷,拿着菜单嘟囔着说:“熙凤呀,你有这优待条件,你不早拿出来,搞得咱们先前那旅馆不是白开了,哪还犯得着为食宿问题操心。”
姜熙凤却没讲话,点了几个沪海本地菜之后,居然径直将那个优待证件留给了李卫军。
李卫军接过一看,好家伙,确实是家属优待。
有这玩意,各地出差旅行,完全可以说的是畅通无阻。
连忙矢口拒绝,姜熙凤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