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原是南城张裁缝家的独生闺女,家境不算贫寒却也不优渥,凭着缝缝补补的刺绣女红手艺裹个温饱肚圆。
那年头兵连祸结,许多人朝不保夕,按理来说凭借张大妈的家境,找个门当户对的殷实家庭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由于某个算命先生上门,非说张大妈尖酸刻薄,是个没福气的克夫之人的缘故。
导致张大妈迟迟没有媒人上门提亲,眼看同龄人的孩子都吚呀学语了,张裁缝只能四下托人多加打听
后来机缘巧合下,嫁给了老贾,冠以夫姓,被人叫做贾张氏,至于她的本名早被众人遗忘了。
现在看来,当初那个招摇撞市的麻衣算师真是一语中的,辛辣的道破了贾张氏命运多舛的遭遇。
就这,贾张氏先前还厚着脸皮,嚷嚷着儿媳妇秦淮茹扫把星呢。
李卫军对这人颇不感冒,泼辣刁蛮,撒泼耍混,倚老卖老,擅长道德绑架。
自小溺爱贾东旭和孙子棒梗,不说别的,光凭这老虔婆怂恿棒梗小偷小摸,足以看出贾家一切祸源的根源就在这。
现在虽然说贾东旭英年早逝了,但有贾张氏在,盗圣棒梗的成长路线估计丁点变化都没有。
“娘,你都哭了一路了,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喝点水后,咱们听一大爷安排。”
秦淮茹端了一碗水,苦口婆心的劝道。
丈夫贾东旭出事,她除了最开始的诧异伤感之外,慢慢的竟然迅速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要是在先前,听到这种惊天噩耗,估计秦淮茹能哭的声嘶力竭,当场晕厥过去。
但现在裤腰带松了之后,对于贾东旭的猝然,秦淮茹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把水拿开,我不喝!”
“谁稀罕你的虚情假意,我家东旭娶你进门有十来年了,结果你呢,嫁妆只有几个板凳不说,也赚不来钱和粮食,把担子都压在东旭身上,要不是你不中用,东旭至于休息不好还加班加点的劳累吗,你个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愤然的将碗打碎在地,狰狞的面孔写满埋怨和仇恨。
陶碗破碎在地,散落在地面上显得异常凌乱。
秦淮茹吃了瘪,没有答话,弯下腰默默的将陶碗扫走之后,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这里,聚集了一大堆南锣鼓巷德高望重的长者,有的是贾家的族老,有的是街道办主任,哪怕是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在这群人当中也只能站着。
“嫂子,张大妈这是又欺负你了?不就是碗水吗,你明明是一片好心,她不领情也就算了,把好端端碗给打碎干什么!”
傻柱眼见秦淮茹受了委屈,义愤填膺上前扬了扬拳头。
秦淮茹则是一脸冷静的摇了摇头:“傻柱,这种事儿没个缘由的,你还是听族老的安排吧,流水席这事儿还要麻烦你,到时候该给多少钱,姐一点都不会少。”
说完又毕恭毕敬的朝前来帮忙的大家伙鞠了个躬,感激说:“劳烦大家伙为我家的事情费心,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明白,什么规矩之类的弯弯绕绕,全靠街坊四邻照料帮衬着,有什么顾虑不足的地方,大家伙多指点。”
谦逊的态度摆在这儿,众多前来帮忙的街坊邻居,赶忙把秦淮茹给扶起来,有力出力,有钱出钱。
无论贾家之前在四合院的风评怎样,但现在人死为大,在轧钢厂的抚恤还没有批准拨下来之前。
还是要全力帮扶着贾家,渡过眼前的难关,不说风光大办吧,最起码要给贾东旭留个体面。
于是由贾东旭的本家族老带头,几个经验丰富的长者,开始商量着贾东旭的后事。
剩下的人各忙各的去了,等过些天摆流水席,给贾东旭下葬的时候,打声招呼的话,大家伙自然会不约而同的过来帮忙。
李卫军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同样觉得唏嘘不已。
无论如何,跟贾东旭好歹是同道中人。
虽然熟知剧情的李卫军早就料到贾东旭的结局,但真到了这一步了,思绪不免有些感伤。
但世事无常,唯今能做的就是让生者更幸福,纵使是被生活鞭挞的遍体鳞伤,依旧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想到这里,李卫军找到抱着孩子的秦京茹,让这丫头给秦淮茹捎了个信。
让秦淮茹务必要继续执行熬鹰策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
贾东旭骤然离开,往后贾家谁是当家人,就全看这次谁的气势能压过谁了。
就拿刚才,贾张氏明知道帘子外面一大堆街坊邻居看着,还要摔杯子甩脾气来讲,目的不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吗。
给秦淮茹一个下马威,秦淮茹要是接得住,婆媳之间分庭抗礼,秦淮茹要是接不住,那从今往后在她婆婆面前估计又是逆来顺受。
到时候,到轧钢厂当钳工的人估计就是秦淮茹自己了。
所以贾张氏这个人精明狡猾到极点,哪怕是到了这一步,依旧是不忘算计。
但在李卫军看来,贾张氏完全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看起来凶狠易怒,实际上,心里面别提多害怕秦淮茹离婚跑路了。
现在没了贾东旭的羁绊,秦淮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