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眼惺忪的刘海中,被这污秽之物浇了个满身,一瞬间只觉得院落内臭气熏天。
那陈年老痰盂堪称是一件大杀器,刘海中不小心眼睛中也被溅射到了些许,紧随其后的二大妈,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哀嚎一片。
“不是,姓张的疯婆子,你失心疯了,呕,公安呢,光齐,你快去找公安处理这件事……”
刘海中视线一片模糊,由于张嘴动作幅度过大,险些被仰脖灌了进去,只能低下头一个劲的干呕。
险些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他今算是倒霉到家了,被人泼大粪,这在整个南锣鼓巷,那都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睡梦中惊醒的刘光齐只穿着大裤衩,揉搓着眼睛,看着刘海中和二大妈狼狈不堪的模样,刚准备穿上鞋抓紧的去找公安。
哪里料到,被身材臃肿敦实的贾张氏恶狠狠的一把推倒,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了污秽之中。
呕吐声,叫骂声,吆喝声,哭闹声,猥猥琐琐的纠缠在一起。
动静颇大,本已经睡下的一些邻居,打着哈欠出来凑热闹。
眼看人越聚越多,贾张氏却是不慌不忙,她属于那种人越多越有活力的类型,麻溜的躺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然而两手一拍,还没开始叫骂呢,就被秦淮茹赶紧扶起来,紧张兮兮的道:“妈,不能喊呀,东旭这事叫外人知道了,是要吃牢饭的。”
贾张氏经这一提醒,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这么哽在了嗓子眼,那是憋的满脸通红。
只能凶狠瞪着刘海中,仿佛要把这胖墩墩的老没羞,千刀万剐。
俩人一阵大眼瞪小眼,刘海中心里咯噔一声,清楚是自己忽悠贾东旭烂赌的事情暴露了。
底气不足了,他也不敢声张。
贾东旭烂赌推牌九犯法,他这个介绍人始作俑者,罪过可更重。
当机立断,拦住了准备偷溜出去找公安的二儿子刘光天。
顺势一脚就踹倒这倒霉孩子,踹了个倒栽葱。
煞有其事的骂道:“让你偷贾家的钱,让你手脚不干净,净跟你爹找麻烦!”
哐哐几脚,踹的刘光天眼睛直冒泪花子:“爹,你打我干啥呀,不是你刚说的让大哥去找公安?我啥时候偷钱了。”
刘海中却是充耳不闻,又狠狠甩了一个大耳刮子之后,脸上堆着笑向同样蒙圈的贾张氏赔礼道歉。
“老嫂子,你看,我刚已经狠狠教训了这个畜牲,丢的钱也赔偿,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这兔崽子一般见识。”
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叠钱,目测有个五六块。
贾张氏同样是老狐狸,哪能不清楚刘海中的想法,心里虽说不甘。
但贾东旭这事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真要是闹得不可收拾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眼下,既泼了大粪出了口恶气,明天又有了买止痛药的钱,暂且放过刘海中,是最明智的选择。
哼哼唧唧的,接过钱之后,贾张氏心里同样没憋好,压低声音,对一旁的秦淮茹漫不经心道。
“这事,明天可得好好谢谢你一大爷,不然咱们娘俩还一直被这老狐狸蒙在鼓里。”
秦淮茹愣了稍许,木讷的点了点头。
而刘海中则是恨的咬牙切齿,瞪了下夹杂在人群中凑热闹的易中海,那是恨意滔天。
怪不得贾张氏突然间知道事情真相了呢,原来是有人暗地里搞他。
“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这件事,老易咱们走着瞧!”
化干戈为玉帛后,贾张氏神气十足的仰脖回了中院。
凑热闹的众人,看着满地狼藉的刘海中家,同情者居多,幸灾乐祸的也不少。
但无一例,对贾张氏这个浑不吝是更加畏惧忌惮。
老妖婆够狠呀,多大仇,多大怨呀,大半夜的敲门,给人家来了一个大粪临头。
刘海中再怎么说,那也是全院二大爷,开大会的时候能做交椅的,虽然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看着耀武扬威的贾张氏,在场众人无不例外的缩了缩脖子,生怕也被着老妖婆盯上。
而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李卫军,却是知道事情的内幕。
就在贾张氏神气十足的拿着赔偿款,准备回屋歇下时。
李卫军笑嘻嘻的闪现出来,把贾东旭前些天立的那张字据掏了出来。
“张大妈,白纸黑字,你看着办呗。”
“什么白纸黑字,不白纸黑字的?我可告诉你,老娘心情不好,怵我眉头,当心你也被泼大粪。”
贾张氏眉头一皱,刚准备将李卫军骂个狗血喷头,结果定睛一看,居然还真是贾东旭立的欠条,上面还戳了个红手印子。
意识到这点,贾张氏装傻充愣道:“我不认字,什么看着办不看着办。”
秦淮茹却是瞧出了端倪,这张贾东旭立的字据欠条,她早就看过了。
对于小冤家跳出来趟浑水的,她是暗自使了几个眼色。
然而一心想打压下贾张氏锐气的李卫军不急不躁,眉头一挑:“哦,不认字,那我就领着张大妈当着大家伙的面,一字一句的把这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