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听此言,孙敬武哂笑一声,自己借坡下驴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小弟眼拙,唐突了,唐突了。”
李怀德却是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的道:“瞧孙主任说的,在我这儿没有因言获罪那一说,李卫军虽然是我侄子,但能力在宣传科是有目共睹的,这次下乡放映考核,三个村子的书记一致推荐李卫军,我也是秉公处理。”
“那是那是,自古好位置都是有德者居之嘛,大茂输的不冤。”
孙敬武揩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笑容不减。
“不论怎样,放映员这个位置是不能动的,否则朝令夕改没个规矩,我也不好再一管理偌大一个厂。”
说到这里,李怀德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旁边诚惶诚恐的许大茂:“至于许大茂同志,就先在宣传科暂且打杂吧。”
虽说只是打杂,但好歹是留在了宣传科,总比弄到翻砂车间当力工要舒坦多。
所以对这个处理结果,许大茂倒还挺满意。
赶忙恭恭敬敬的道谢,心满意足离开,不敢再提过多要求。
许大茂前脚刚走,傻柱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瞧除了许婉君姐弟俩之外,连李厂长都在,脸色一喜。
“哟,婉君姐,还真是你呀,上午做饭的时候隔得远,我没敢认,这不刚收拾完,我一瞧,嘿,婉君姐这些天不见,人又漂亮了。”
傻柱笑嘻嘻的出现,大大咧咧的坐在凉亭椅上。
他由于炊事员的身份员,经常出入重要场所,再加上是李怀德宠爱的谭家菜厨子,所以没有许大茂那么拘束,热情的跟许婉君唠着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瞧这话说的,傻柱呀,你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咋?找你婉君姐有事?”
被人夸漂亮,许婉君自然是高兴,虽然没出嫁之前,在四合院里跟何家没打过太多交道。
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跟傻柱倒也聊得开。
“傻柱啊,你跟许干事既然认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酒喝的有些上头,你叙完旧,记得再熬些醒酒汤。”
李怀德本来还想介绍下自己的御用厨子,没曾想几人之间私下认识。
这也好,省了自己的口舌力气。
笑了笑之后没太多言语,而是和孙敬武眯眼背靠在亭椅子上,闭目养神。
“婉君姐,我听李卫军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搞联谊晚会,你看,我这些年一直也没个合适的,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多给弟弟我介绍几个漂亮点的女同志?”
傻柱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搓了搓手之后,嘿嘿笑笑。
“漂亮点的?有多漂亮,总得有个尺吧,太漂亮的,我可怕你把握不住。”
“有多漂亮?跟婉君姐和淮茹嫂子一样漂亮就行,我这人不挑,凑合凑合就成。”
“这还叫不挑呀?”
许婉君白了一眼傻柱,心里对李卫军嘴没个把门的行为很是吐槽。
南锣鼓巷里,谁不知道傻柱就是个烫手山芋,多少个媒婆都望而却步的存在。
别说是她许婉君了,哪怕是王婆在世,估计对傻柱也是束手无策。
傻柱条件太高,想找个漂亮点的也就罢了,还想让人家是城市户口,农村的村妇轻易他看不上。
但光凭他何家那劣迹斑斑的名声,他爹跟寡妇私奔到外地,抛家弃子。
他自己又跟院子里的贾家媳妇拉扯不清,哪个正经姑娘愿意嫁过去呢?
万一,又跟他爹一样瞎胡乱搞,谁家好姑娘遭得住?
“傻柱呀,这事确实不好办,你是不知道,咱们院里那些人嚼起舌根没个谱,人家都说你跟贾家媳妇厮混在一起,每天从食堂带剩饭剩菜接济贾家。”
“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一来二去传开了,编排的闲话传的沸沸扬扬,当然姐是相信你的,但架不住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
一听这话,傻柱表情瞬间苦了下来。
恨不得指天发誓:“婉君姐,那都是没依据的闲话,我跟淮茹嫂子那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是单纯看不惯贾家的作风,坐月子的时候,连吃个南瓜都要被婆婆嘀咕好久,所以才帮淮茹嫂子的,我是一片好心呀!”
你是好心?糊弄傻子傻子都不信。
许婉君心里吐槽,但脸上该有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安抚了一阵傻柱之后。
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我们厂确实有个女工,样貌也清秀,个子也高挑,叫余莉,条件也不错,她爸是红星小学的教师,老先生风骨正的很,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你要是真心善,人家自然不嫌。”
“于莉?这名字好呀,还是知识分子家庭,我看行,要不婉君姐,你给介绍介绍,事情要是成了的话,我买五斤里脊肉,掂些好烟好酒登门道谢。”
傻柱听到红星小学,居然跟三大爷阎埠贵在一个学校,愣了片刻后,却也没多想,满心欢喜的千恩万谢。
别看他是个没啥文化的厨子,但他就敬重有文化的读书人。
这年代,识文断字可是稀缺的很。
三大爷阎埠贵就整天咬文嚼字,说话文绉绉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写点对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