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长,这就懵了?这才哪到哪呀,要都跟你一样那么实诚,马书记也爬不上那个位置,您呀,要学的多着嘞。”
宋公明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知其黑,守其白,李卫军要真想办成一点实事,不妥协包容,循序渐进的来只能处处碰壁。
换句话说,李卫军要是端着放不下姿态,他宋公明才不会明珠暗投呢……
罐头村招待所酒席上,饭菜比上午还要丰盛,请客陪酒的仍然是同一拨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主角换成了李卫军。
小鸡炖蘑菇,偏炒腊肠,一小碟青椒炒蛋,一瓶绿棒子西凤酒,一瓶五粮液,再加上端上来香气喷鼻的鲤鱼焙面。
看得出来,马学武对这次宴请极为上心,一通酒令下来,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愣是喝的脸色通红,即使这样仍旧不忘拍的胸脯保证。
“卫军兄弟,我们罐头村这封介绍信你放心保准是你的,厂里面疏通关系缺什么,尽管跟兄弟提,你是聪明人,是个能人,哥哥我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至于许大茂,他是个浑人,管不住裤腰带,猪狗不如的东西,介绍信我能给他?”
马学武连打几个酒嗝,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心里面却是清明的紧,边说边打量李卫军的神情变化。
李卫军也是识抬举的人,知道马学武忙前忙后又是摆酒席,又是将蒋英英拱手让人,为的是什么。
所以也没有打哑谜,干脆利落的把建立采购点,四六分账,由宋老狗负责负责罐头村和附近几个小村落的事讲了出来。
说是四六分账,李卫军拿六成,但实则真正到手的只有四成,剩下两成是宋老狗和另外几个村落协调的。
至于这个狗头军师到底拿到手的剩下多少,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好!我马学武就喜欢卫军兄弟这种敞亮的人,做事干脆利落,挑开天窗说亮话,这一盅酒我敬卫军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李卫军愣是脸不红,气不喘,除了一瓶西凤和一瓶五粮液之外,马学武又整来了十几斤罐头村自己酿的粮食酒和两三瓶老白干。
结果一通灌酒下来,罐头村负责陪酒的几个生产队长喝的酩酊大醉,脸埋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而最初还想保持清醒的马学武更是栽倒在地。
而被众人鏖战的李卫军,仍然是脸不红气不喘,头脑清醒的紧。
笑话,金刚不坏的腰子跟你开玩笑?
真以为只是简单的时间增长?大功率下,过滤消化乙醇速度也是杠杠滴,只不过就是小便频繁了点罢了,想喝醉都困难。
“咦,你怎么没醉?”
看了一眼同样清醒的宋公明,李卫军正觉得奇怪,只以为这小子是天生酒量大。
刚准备夸上几句,却见这狗头军师狡黠笑了下,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阵痛饮,看起来喝了不少,实则上酒全顺着下巴淌下去了……
“败家玩意儿,酒是粮食精,赶紧把这桌子上的荤菜鸡蛋啥的打包,打包好送到村部招待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放电影了,误了时间可不好。”
李卫军踹了一脚这不着调的家伙后,没有忘记秦淮茹,让宋公明收拾收拾,晚上好喂小馋猫。
也幸亏罐头村这些人醉得早,许多荤菜都没咋动筷子。
“得咧,当家的,您的吩咐我自然得干呀,你放你的电影,我保准把你的美事办的妥妥的,你呢,就等着舒舒服服的享受吧。”
宋公明嘿嘿笑下,搓了搓手之后,十分娴熟的把餐桌上的荤菜全用碟子收起来,到时候一样不差的摆在招待所的八仙桌上。
李登云见这狗头军师考虑的齐全,也没细想有啥好事,随便擦下嘴,就到打谷场准备调试放映设备去了。
这年头,每一个农家公社标配的议事地点都是村头的打谷场,所以上午那些放映设备,都被许大茂堆在打谷场,由几个民兵看管着。
瞧见来的人是马学武特意交代的放映员李卫军后,这几个背着长枪短炮的民兵,虽然纳闷马书记怎么没有跟着来,却也没有多想。
爽快的让李卫军摆弄放映设备,而剩下的人则是四处奔走着去招呼那些村民们去了。
放电影,这在村里可是仅次于过节的大事。
可能也就逢年过节和秋收前后,能看上那么几场,都指望着放映员放些新片子,和多放几场电影呢。
所以即使是出了许大茂这桩丑事儿,罐头村的村民们对放映员仍然是尊敬的很。
几个傍大腰圆的汉子,殷勤的上前搬着柴油发电机,没用多大会儿的功夫,扩音器,喇叭,柴油,发电机,放映机和胶卷都已经准备妥善。
夜幕低垂,蝉鸣聒噪。
在罐头村老少爷们儿们满心欢喜的时刻,幕布上的影像缓缓生动起来。
一些仍然流着鼻涕泡的小货郎,手里拿着分包装的花生瓜子之类的低声叫卖着。
原则上来讲,葵花籽,花生这种经济作物是不允许售卖的,但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再加上光看电影,嘴里闲着也不是个滋味。
所以这些小货郎的生意做的还不错,李卫军抽空也买了一小包葵花籽,5分钱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