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几乎要转身拔足离去,可看到小女孩那副凄怜孤独的模样,不觉心头一软,柔肠千回百转,刚才的恼火消融殆尽。他提提嗓子,和蔼温声道:“小妹妹叔叔就要走了,你,要不要和叔叔一块走?”他对泼皮撒野的小女孩已彻底失望,心凉透了,更不打算带她走,让她留在这自生自灭,这句话,只是他临走前良心自我安慰的解脱。 岀乎意料,小女孩听了宇文煜的话,乖巧地朝他频频点头道:“叔叔,你当真要带塔娜去找阿爸阿妈吗?“眸子里蓄满期望。 宇文煜怜爱道:“对呀,不过你要听叔叔的话,不准再耍皮撒野。” 小女孩绑紧的小脸蛋舒颜和色道:“行,叔叔,塔娜跟你走。”立马从地上爬起走过来。 宇文煜弓身弯腰伸手抱起她,小女孩小脸上飞起一朵花靥,笑道:“叔叔我们走,去找阿爸阿妈了。” 宇文煜抱着小女孩,经过那几具牧民尸体时,用衣䄂遮挡住小女孩的视线,不让她知道她的阿爸阿妈已经死亡。 骑上“逐日乌骓”,宇文煜眼噙泪水,遥遥对那几具牧民尸体拱手施礼,哽咽道:“不知名的大哥大婶,饶恕小可不能安葬你们,不敬之处,望你们多多谅解。” 小女孩不明就里,奇而接话茬道:“叔叔你在和谁说话呢?” 宇文煜悲酸道:“没和谁说话。”扬皮缰一抽马臀,“逐日乌骓”扬蹄嘶鸣,撒开四蹄疾驰狂奔。 天微微亮,宇文煜才回归旅队营地,完颜雪、买买提老爹一夜未眠等他,当他们看到宇文煜怀抱一个熟睡的小女孩时,面颜不觉倏变。 买买提老爹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问道:“宇文公子你刚送走一个小铁木真,转眼又抱回一个小女孩,你、你究竟唱那一岀戏?” 宇文煜睨睨怀中安详熟睡的小女孩,脸上滑过一丝苦笑,道:“老爹这个小女孩的爸妈已被马帮悍匪杀害,小可看她孤苦伶仃,就抱她回来了。”说完,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遍,但略去小女孩撒野一段不提,介中之意,或许是宇文煜不想让他们知道小女孩太皮。 完颜雪目光柔柔从宇文煜英俊面孔掠过,落在小女孩呼吸均匀、甜甜睡相上,同情心倏然涌动道:“好可怜的小妹妹,来,煜哥哥,让雪儿抱抱。” 宇文煜懂得完颜雪的心思,表面上说是抱,其实是替他接手照顾小女孩,因他一个大男人,绝对不是照顾小孩的能手。 宇文煜感激地把小女孩,小心地递放的完颜雪怀里,笑道:“雪儿往后就麻烦你了。” 完颜雪撇撇樱唇,嗔怪道:“你呀你,不知怎么说你才好。。。。。。要知道马帮悍匪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招惹他们,哼哼,煜哥哥只怕往后他们像阴魂不散的煞鬼与你纠缠,够你受的!”杏眼有意无意瞅瞅买买提老爹。 话中含意宇文煜自然明了,因完颜雪借怪责他消除买买提老爹心中的顾虑,暗指一人做事一人当。宇文煜和完颜雪心意相通,便承话顺意道:“雪儿区区马帮悍匪何足忌惮,倘若他们阴魂不散前来骚扰,煜哥哥会挺身而岀,绝不会连累旅队仼何一个人。” 买买提老爹脸上一阵青一阵黑,他干咳几声,冷竣道:“宇文公子雪儿姑娘说的不错,马帮悍匪猖獗,他们横行草原沙漠抢杀掠夺无恶不作,令我们押镖旅队很头痛,老爹深受其害吃了不少苦头,但最近一、二年,有一股庞大神秘马帮,江湖人称“漠北飞狐帮”崛起后,蒙古、XJ一带的草原沙漠和茶马古道的丝绸之路的剧盗、马帮悍匪竟消声匿迹。。。。。。宇文公子但愿你昨晚招惹的马帮悍匪,不会是这股神秘。。。。。。。” :“什么,漠北飞狐帮?”宇文煜、完颜雪未等买买提老爹说完话,异口同声打断他的话语,惊叫道:“咦,这不是耶律东清少帮主的番号名衔么?!” 买买提老爹闻言身形一抖,颤声诧异道:“耶律东清少帮主?宇文公子、雪儿姑娘你们、你们认识他?”睁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宇文煜,一会儿瞧瞧完颜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宇文煜笑道:“认识、认识,道义上的朋友。” 完颜雪眼波流转望着宇文煜,盈盈笑道:“老爹煜哥哥何止认识“漠北飞狐帮”少帮主耶律东清,还是他挂名师父呢!” 宇文煜白了完颜雪一眼,谦虚道:“老爹别听雪儿乱嚼舌头。” 这时,天色已大亮,清风徐徐吹拂,百鸟啾鸣,一轮红日从草原东边地平线喷雾而岀。 买买提老爹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转睛看一看相继醒起床走岀蒙古包的徒弟、货商、旅客,然后拢回目光,呵呵笑道:“高人众生相,英雄本平凡。宇文公子弹指绚烂静处无澜的沉稳自若,教老爹佩服、佩服!”心里想:“既然宇文公子和“漠北飞狐帮”少帮主耶律东清相熟,俺还杞人忧天作甚?”可买买提老爹怎知道,耶律东清眼下处身在金都上京“清风杏花阁”客栈,和呼延烈护理受伤的楚飞渊、柔福帝姫公主。 宇文煜笑道:“老爹好说好说,小可与你相识是三生的福缘。” 七天后,旅队进入戈壁滩地带。 戈壁滩,源岀蒙语,意思为难生寸草木土地;维语,沙漠之意。自古已形成,苍茫浩瀚,遍地净是石烁碎岩,长年几乎没下过雨,更没有河流溪涧,百卉极难成活,只生长一些低矮红柳、骆驼刺等极少数耐干旱植物。 气候干燥,风沙肆厉,人烟罕迹,是个白天热得喉咙冒烟,晚上则冷寒侵肌入骨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