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当然明白耶律柳烟话中的心声,但他置若罔闻,尽量避开她的灼灼目光,对耶律东清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东清,希望你理解杨大哥和宇文公子,对你的一片苦衷。” 耶律东清一听,激动得热泪盈眶道:“杨大哥,到今天东清才明白,你与宇文公子对东清的用心良苦!” 耶律柳烟冷哼道:“小兔崽子,姐姐说你是不是捡到便宜宝贝?。。。。。。还有,呼延前辈也想把他的本领传给你呢!” 耶律东清闻语,大喜若狂,连忙起身离座,面对杨再兴、呼延烈曲膝一弯,双腿“扑嗵”跪倒在地,道:“俩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耶律东清敬拜!”说着,恭敬连磕三记响头。 杨再兴连忙离座,快步走近扶起他,道:“东清,杨大哥并没有开宗立派,再说杨大哥与你年纪相差不了多少,承当不了师傅。。。。。。咱俩有缘相交一场,杨大哥传一套枪法给你留当怀念而已。” 呼延烈也接话茬道:“东清,老夫的破技俩无足称道,但也不容小觑,老夫一大把岁数了,膝下无儿无女又无徒,害怕自己的破技俩后继无人,所以,老夫想把破技俩传给你,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学。。。。。。至于师傅这个名讳,眼下暂不必叫,以后再说。”真亏他心态淡泊,竟然曾经授传功夫给宇文煜只字未提。 耶律东清如奉纶音,喜不自胜,一连叠声道:“呼延前辈,学、东清学。” 呼延烈舒颜笑道:“东清,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声犹未落,耶律柳烟欢笑对耶律东清道:“小兔崽子,你看看,你捡了多少便宜宝贝,是姐姐坑你么?” 耶律东清满怀愧疚地向耶律柳烟深深鞠躬一礼,道:“姐姐,侄子错怪您了,侄子给您赔礼道歉。” 耶律柳烟晃身一闪,笑靥抺艳道:“小兔崽子,姐姐不稀罕你这一套。 他们正欢声笑语说话,一个清悦柔媚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嗨,大家都在说些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们闻话,回头一看,却是柔福帝姬,不知她什么时候醒起凑过来。 柔福帝姬经过呼延烈药物治疗,精心护理,吃喝睡眠充足,身体心伤已恢复得几乎痊愈,往日的邋遢憔悴已荡然无存,变得袅袅婷婷,素穿青裹,雪肤花貌,像一株出水莲花似的。 耶律柳烟甜甜叫道:“帝姬公主也醒了,来帝姬公主,坐下一起聊。”挥挥手示意耶律东清挪身让座。 柔福帝姬涩笑道:“柳烟姑娘别公主长公主短的叫多难听,我们年纪相仿,姐妹相称吧,嗯,你今年几岁了?”一边说一边在耶律柳烟身边入座落坐。 耶律柳烟毫不忌惮人多,如实道:“二十一岁半,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二啦,你呢?” 柔福帝姬也耿直道:“帝姬今年刚好二十三,比你虚长一岁。柳烟姑娘从此往后,咱们姐妹相称吧。” 耶律柳烟心潮起伏,悲喜交加,咽声笑道:“好呀、好呀,柳烟又有姐姐叫了。”一颗晶莹泪滴从眼角滑落。 杨再兴、呼延烈、耶律东清听得悲戚戚的。 柔福帝姬听得出耶律柳烟话中的凄凉,心有同感,眼睛不觉一红,道:“柳烟妹妹,您、您也有痛心疾首的无堪往事?”她刚刚漾开的容颜倏地收敛,翠黛重又紧锁。 耶律柳烟泪光楚楚,使劲点头道:“有,帝姬姐姐。我们都是江湖飘零客,相逢相识更相惜。过去的,铭记于心;未来的,要金鞑虏血债血偿!” 柔福帝姬愤懑道:“金鞑虏穷凶极恶荼毒生灵,迟早要遭天谴,只是时候未到!” 耶律柳烟咽声道:“帝姬姐姐说的极是,人在做天在看,从古到今,每一个大举侵犯颠覆他国的嗜血国,岂能安邦于世,即使饶幸躲过上的惩罚,内讧祸事此起彼落从不善罢甘休!” :“好,说的好!”杨再兴、呼延烈、耶律东清异口同声道。 柔福帝姬也跟着称赞道:“柳烟妹妹说的有据有理。。。。。。但南宋屡遭金鞑虏大举侵犯蹂躏,南宋却摒弃岳元帅等“中兴四杰”,直捣黄龙府的力谏盟誓置若罔闻,甘愿苟延残喘偷安一隅,确实令人扼腕痛惜。。。。。。杨将军,帝姬常常听完颜亮提起你及你们岳家军,想必你在岳家军中是位叱咤风云人物吧?”她目光幽幽盯着杨再兴问。 杨再兴摆手道:“帝姬公主末将不才,那是金鞑虏无济于事,给末将和岳家军贴金而已。” 柔福帝姬明白杨再兴韬光养晦,粲粲微笑,眼波一转,道:“杨将军帝姬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她此话一岀,大家陡地一怔。 耶律柳烟情弦所牵,心有所思,忙问道:“帝姬姐姐,您要杨大哥为您做什么事?” 柔福帝姬见耶律柳烟如此着急,心里已猜到几分,微笑道:“放心吧柳烟妹妹,帝姬姐姐不会跟您抢杨大哥的!” 杨再兴闻言,俊脸张阖,却说不岀话。 耶律柳烟心如鹿跳,花颜娇晕浮呈,素手轻掠云鬓,低眉浅笑道:“帝姬姐姐休要取笑,妹子好奇顺口问问而已。” 柔福帝姬抿嘴盈盈一笑。 杨再兴梳理一下神态,定定神问道:“帝姬公主,您要末将做什么,别客气尽管开口,只要末将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柔福帝姬听言,登时明眸神彩奕奕,稍稍沉默片刻,咬了咬红唇,终于鼓起勇气道:“杨、杨将军,帝姬一刻也不想呆在金鞑虏这个屈辱罪恶之地,想尽快回到我们大宋去,可一路上重镇要寨金军严森把守,帝姬一个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