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外面的世界里,宁秋水不是没有遇见过近身搏斗的高手,但大部分都练的外功与杀人技,这些人虽然招招致命,凶狠毒辣,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抗击打能力有限,几乎全靠自己的卸力和肌肉强度。
但无法调动气血游走,纯靠着绷紧肌肉来对抗外界力量,强度实在有限,一般的拳脚能扛住,但扛不住行家对于『点』的击打。
譬如顶心肘之类极具穿透性的招式。
这些人在宁秋水的眼里,浑身上下处处皆是破绽。
不过眼前的这些为老村长守灵的武者不一样。
他们是内家高手,能靠着呼吸和动作调动气血游走全身,筋骨强健,且只要有肌肉的地方,气血在主观的调动下与之强化结合,抗击打能力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诸如心脏,肋骨,腰肝之类的位置,对这些内家高手而言都不算弱点。
宁秋水灵活躲闪着他们的攻击,宛如藏匿在黑暗中的毒蛇,寻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
在他的记忆中,『寿衣』就是一名内家高手,但控制气血游走经脉的功夫,没个八年十年是练不成形状的,宁秋水没有时间去练这些,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这些气血充沛的内家高手硬磕。
他的优势,在于他这份记忆里经历过无数次的血与火的搏杀!
在杀人这一行中,不是谁的功夫深谁就厉害的。
三人缠斗,给其他诡客看花了眼,他们是真没想到,宁秋水这家伙的身手居然这么厉害!
这样的缠斗反而让他们帮不上任何忙,手中的鬼器毕竟只能对厉鬼使用才会出现特殊效果,对付这些活生生的人,一把枪,一颗子弹显然更加好用。
很快,宁秋水便抓到了二人的破绽。
毕竟是个老兵,嗅觉的灵敏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
随着两下干净利落的手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二人,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三人都被宁秋水打昏了。
“绑起来,用麻绳多缠几圈,别让他们脱困了,这三个家伙……鬼器可应付不了。”
宁秋水对着其他的诡客交待了一下,然后望着灵堂,率先进入。
脚步迈过了插着灵幡的院落,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拂面而来,宁秋水迅速蹲下,躲过了一招踢向他面部的鞭腿!
“很快的腿……但是抱歉,年轻的时候我子弹都能躲。”
宁秋水嘴碎了一句,其实后背冷汗一片,肾上腺素飙升,那股久违的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仿佛回到了随时可能会牺牲的战场上。
意念与本能合一。
没有普通人能够挡得住这样的宁秋水。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灵堂里剩下的四名高手,宁秋水一路闯进了灵堂内部,门一推,黑暗的环境让宁秋水甚至有些不适应。
待他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眉头止不住地往上挑。
黑暗的房间里,有一个阶梯式的桌子,红布覆之,一个又一个一模一样的罐子摆放在了红布之上,每个罐子中都插着三柱香。
这些香很古怪,全都飘向了房间外面,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
新任村长蒋义正坐在房间中央的一个蒲团之上,背对着宁秋水,随着门被宁秋水踢开之后,他也受到了惊扰,骤然回头。
“我tm不是跟你们说过……!”
他一改之前儒雅随和的模样,语吐脏字,充斥着血丝的眼中带着愤怒,不过蒋义的话并没有说完,他只讲到了一半,就发现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宁秋水。
“阳佘在哪里?”
宁秋水完全不想跟他废话。
蒋义凝视着宁秋水的脸,他仔细观察着宁秋水的表情,从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读懂了很多事。
于是,蒋义也不再继续装下去了,形容冷厉。
他冷笑道:
“怎么了?”
“现在突然要找他了?”
“之前不是你亲手把他送到我的手里么?”
“本来我还准备留着这个小贱种,等到手里的事情做完之后再处理他……”
宁秋水眯着眼,眸子里射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锋利。
“阳佘在哪儿?”
他又一次问道。
蒋义毫不在意,轻描淡写:
“不知道,也许去见他那贱种爹妈了吧。”
听到这话,宁秋水忽然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了一张纸条。
“你那么恨阳佘的爹妈,是不是因为这张纸?”
见到了宁秋水手里的那张纸,蒋义先是一怔,随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一般。
“可笑……可笑啊!”
“那个老东西……居然如此对我!”
宁秋水将这张纸收了起来,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如此对你?”
“是啊,他只是看透了你的本质,不想把村长之位传给你,而你……却直接杀了他。”
蒋义紧紧攥着拳头,表情扭曲得可怕。
“本质?”
“你一个外人,你懂个鸡毛的本质!”
这压抑的声音几乎是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