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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瞒我,我都知道了。”
白翎:“?!您知道什么了?”
老父亲轻巧说:“就你那个凭空冒出来的D先生的真实身份。”
白翎差点倒抽一口气,人鱼居然暴露得这么快。
他立即危机意识上头,见左右无人,拽着扫地机一路狂奔,最后找了个没监控的阴暗角落。一老一少两只隼,蹲在墙角里叽咕叽咕。
白翎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试探问:“您知道了多少?”
施洛兰清清嗓子,自信道:“我从采访视频里发现了线索,知道你和伊苏帕莱索——”
完了!那就是全暴露。白翎头皮都炸了,心直
接蹦到嗓子眼。
“——的皇子在一起。”
白翎呆滞:“嗯……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就听施洛兰笃定地说:
“要不然他怎么会戴着君主的家传戒指?他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施洛兰傲然并拢手指比划一下,隼眼,超犀利。
白翎控制不住扯嘴角:“所以……您其实没见过他?”
“没有。”施洛兰回答得果断,接着说:“但我见过他的右手。就在我歼灭联邦2号主力军团,回首都受勋的时候。那时候我站在大礼堂的中央,身后垂下二十米的黑色天鹅绒幕布,唯一一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披着上将的深蓝色披风,单膝跪倒。皇宫内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抬头看,会冒犯君主,但我还是悄悄瞄了一眼——”
白翎眼睛亮了,他就爱听这种故事,立即凑近:
“然后呢?看到什么了!”
施洛兰一脸讳莫如深地说:“我看到,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是的,一只手。先是一拢宽宏的袖子,是暗色长袍的一隅,上面绣满了金海葵的花纹。接着是手,比墓碑的大理石还苍白,差点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不小心抬头,明知道那是量子传输影像,我还是有种深深的感觉,仿佛那拢袖子连接的是大礼堂里所有的黑暗,它无处不在。”
“之后呢?”
“接着,那只手持剑,用剑面在我左右肩膀各拍一下,说‘爱卿请起’。我慌忙站起来,鞠躬,它消失在阴影中,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印章戒指。据说平常他都会戴好几枚宝石戒,只有那天,他戴了一枚普普通通的印章戒。所以我才印象深刻。”
“等我浑浑噩噩站直身体,一刹那,全场的灯都亮了,前上将负责上来给我颁发勋章。”提起这段事,施洛兰不禁得意了下,“就是那个‘水禽英雄奖章’。”
“你一定听过那种说法——一个士兵人生有两次高光时刻,一次是别人给他扣上徽章,另一次是他给别人扣。这话说的就是‘水禽英雄’奖章,帝国最高荣誉。”
施洛兰骄傲得在孩子面前挺起胸膛。
“它一般是由上一任获得者给下一届颁奖。当时给我颁奖的是诺罗夫,我很崇拜的一位老将。”
白翎满眼崇拜地问:“那您给谁颁了奖?”
施洛兰:“……”
“没颁……”老父亲声音弱弱的。
他直接死了,少了那一半给人颁奖的人生高光。而在他去世之后,这项殊荣也像中了诅咒,仿佛直接断代一般,再也没有人传承下去。
施洛兰默默神伤一会,遂摆了摆手,说:“算了,不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话锋一转,忽然愉悦起来:“重要的是,崽和陛下建立了亲密关系。”
白翎:……那确实亲密。
施洛兰感慨:“我真是看走眼,没想到陛下的直系皇子这么年轻,作风那么直白,跟陛下本人晦暗的风格截然相反。可是我一
看就知道他绝对是陛下亲传,那份A德,简直和陛下当年的教育,如出一辙!”
白翎听着,莫名其妙感觉有点耳熟。
这种明明发现了端倪,又精准代错数值的感觉……哦,他也干过。
白翎:他是脆弱太后。
施洛兰:他是阳光皇子。
……什么家族传统一样的脑回路啊!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爹是藤校体育生,白翎都要怀疑施洛兰是不是自己亲爹了。
想到这,白翎下意识去观察施洛兰上将的长相。
一人一扫地机,互相对视。
白翎:……忘了施洛兰上将没脸。
这时,诺思发信息喊他开会,说是设计出三套国旗和国名的方案,让他过去选一套。
白翎走后,施洛兰还留在原地傻乐。
真不错,以后他就和敬爱的老领导成为一家人了。多年上下级,成为双方家长,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
水禽帝国皇宫——
至高无上的TheGreatKing醉醺醺地在瓶子里蠕动。他这一个月把自己关在皇宫里,每天过得生不如死,连最喜欢吃的虾米干都吃不下了。
他害怕出门,更怕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就是那条章鱼,上次被装进矿泉水瓶子里,丢人丢到太阳系。
凯德喷着汁水,一边蠕动虚软的触手,一边滑到大屏幕前。
他得打会游戏,泄愤,他把每个敌人的模型都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