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退出团队?你特么认真的吗?我看你是疯了,脑子坏掉了,生殖腔里的蛋冲成鸡蛋汤了!”
白翎转眸瞥一眼,仍是平淡的:“只是暂时。”
“暂时?”萨瓦阴阳怪气地嗤一声,瞧他那故作冷静的样,恨不得给他两拳,狠狠打醒这臭鸟:
“我看你就是想退缩,你怕了,想当甩手掌柜。”
“没有那回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白翎深而慢地吁气,肌肉绷得太久,感觉整个胸骨都在发痛。他扭过头,点起一支烟,眉目掩藏在缭绕的烟雾中,扯了扯唇承认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怕了。”
“这么多人满怀希望地跟着我,眼看明天就能脱掉叛军的帽子,我实在不能再搞砸一次。”
() 萨瓦迷惑皱眉:“再?你还搞砸过什么?”
白翎避而不答,只是掐着烟说:“放心,我暂居幕后而已,前台有你和霍鸢就够了。正好趁此机会,我也想静下来好好思考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萨瓦眉头一紧,捕捉到关键词——思考思考。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特别在omega分化后没两天这个关键点,被指责行为不检点,很容易心理应激,不知不觉患上心理疾病。再胡乱思考一下,钻个牛角尖,必定会产生大多数omega都有过的念头——
要是能重新投胎一次,死也不当omega。
萨瓦脑中顿时走马灯似的飘过一连串社会新闻。omega精神崩溃拔光自己羽毛,omega不堪谣言掉进水坑……
萨瓦严肃地把人拽过来,按坐下,“兄弟,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别人说什么就当他们放屁。”
白翎轻笑了下,“怎么,以为我想不开?”
萨瓦讪讪道:“那倒没有……就是,咳,关心你。”
天知道从鸡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有多倒牙。
白翎抬头一看,萨瓦说完就尴尬地龇牙咧嘴,让他说句温情的话,比杀了他还难受。
白翎笑了笑,少见地掏了心里话:“其实我是不理解,之前我没有分化,没有标记,他们每个人都要过来跟我说一句,‘很遗憾’,仿佛是我没完成什么人生的重要大事。”
前世,他曾经被多次这么问候过。
“可这次我成功分化,也标记了,为什么他们却表现出……抗拒?”
他不理解。
萨瓦听完他的话,随即无奈地张开手臂,调侃道:
“欢迎正式来到omega的世界,兄弟。”
白翎表情愣了愣,似乎懂了什么,似乎又没懂。
萨瓦耸了耸肩,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说:“你做了好多年beta,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隐形的规则,是专门给omega设定的。”
“比如标记是很私密的事,牙印不可以大咧咧露在外面。又比如公交飞车上掏包时,要注意别掉出来抑制棒之类的东西。”
谨小慎微,事事忧心,过个发情期都要把门锁死,最好床边再放个棒球棍,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为哪个alpha的合法所有物了。
白翎分化太晚,从小又是在beta和alpha的环境长大,早就形成了一套世界观。
对他而言,成为omega就好像陡然踏入一个陌生而奇怪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挥汗如雨做好事,分秒不休干工程。但三个小时180分钟的视频里,人们只关心最后1分钟他脖子后面被咬烂的腺体。
一个人物,只要沾上了能生蛋的属性,不管他的外在实力多强,人们也只把他看做生蛋机器,并产生无数意.淫。
这时候,以往不管等级多低的A,都觉得能在性别上踩他一脚了。
而所有人还要告诉他,这是正常的。
白翎懂了,这场风波就是破窗效应。
他掉在地上的腺体贴,就彷如碎裂的窗户,给了一些人一个宣泄口,让他们能肆意把石头砸向他。
“你也别胡思乱想,压根错不在你。”萨瓦顿了顿,回想起一件往事:
“我爷爷当年也碰上过这样的名誉官司。以前他在战场,有个伤兵血流如注快死了,我爷爷没找着纱布,就把自己带的抑制棉棒全给拆了,当成棉花给他堵伤口,救了那小兵一命。”
“可没曾想,那家伙回头气势汹汹找回来,说我爷爷用晦气东西给他堵伤口,害得他遭人笑话,在军队里得了个‘抑制棒’的外号,耻辱得他想死。”
白翎挑起眉,来了兴致:“后来呢?”
“后来,还是伊苏帕莱索出面摆平了这事。你猜怎么着,狠还是他狠,”萨瓦嘿嘿笑:
“你家老君主直接下令,把军队里一个月的纱布份额都换成抑制棒,强制给那群A脱敏。”
“不是觉得羞耻吗,那就大家一起耻。”
脱敏?白翎念头一掠,想到了什么。
他立即联系诺思:“之前那几个媒体说要采访我的,还能联系上吗,选一家最大的,就说我个人愿意接受访谈。”
萨瓦目瞪口呆:“你这是要干嘛,突然自爆卡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