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棋子,这场棋不复以往的速战速决,反倒悠长而缓慢。原本是面对面坐着,可是下着下着,鸟儿把棋盘一横,坐到了自己这边。
郁沉用小毯子裹着鸟,两人轮流落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或许,人生的顶级享受根本不是功名利禄,而是有风的夜晚,躲在晚灯的房檐下,他的爱人抱怨说,好冷,再抱一会就回家。
抬头一看,12点06分。
跨过了厄运的那天。
白翎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他感觉郁沉在毯子下捏了捏自己手心,轻柔的话语落到自己耳边:
“别怕,我陪着你。”
白翎呼吸一窒,一下子攥住人鱼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我陪着你,对他这样曾经蹉跎一生的人而言,这句话的分量,远比告白贵重得多。
小机器人过来收杯子,棋盘旁,蛋酒那杯只剩下清浅泡沫。
白翎回身瞄一眼时间,又瞥见杯子,微微惊讶:
“您喜欢蛋酒?那下次再给您做。”
他说着话,忍不住伸过义肢坐到了郁沉身上。
意图筑巢的小雌性,浑身骨头都透着一股透支的软,贴过来时,小腹热而紧。他蹭蹭郁沉的颈窝,转眸的目光有一抹狡黠:
“不过,下次就不是这个蛋了。”
郁沉环着他的宝贝,后靠垫子,慵漫地笑问:“是什么蛋?”
白翎枕着他的肩,指节挠了挠老男人下巴,看着这家伙虚眯着眼享受,他弯唇道:
“我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