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实时直播中,“平凡之声”以3亿2千万的直播观看人数稳居第二,仅次于大赛官方直播。
解说员语速平稳,发音清晰,不配字幕也能每个字都听清楚:
“驾驶深蓝色机甲的是‘打倒帝国主义’,这是他参加的第一届机甲大赛。但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本场对手,29岁的老将‘囚徒’,‘打倒帝国主义’依旧稳扎稳打,我们看场中央,他发出了第二波攻击——”
“漂亮!”随着他一声呼喊,弯刀闪着凛冽寒光,直直俯冲而下,削掉了囚徒机甲的肩膀。
解说感叹着:“轻型机甲响尾蛇,搭配轻晶合金武器的使用,如掌上飞燕,灵巧如鸿毛,游刃有余的姿态,简直一场视觉盛宴。”
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观众们惊呼:“囚徒抓住他了!”
众人连忙看向一边,只见“囚徒”挥舞着锤头,舞得风声肆虐,铁坨子后面焊接着长达30米的大铁链子,转眼间就将[打倒]缠在空中,往下狠狠一拽,重重摔在地上。
“完了,‘打倒’真的要被打倒了。”
“惹谁不好,偏要去惹囚徒,没听过他格斗场屠夫的称号吗?”
“‘打倒’在开小差吗,这么大目标都没避开。”
白翎确实在神游天外。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心绪不宁,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这种直觉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好几次命,他不得不在意。
不对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郁沉平时绝对不会说出“放弃比赛,回来陪我”的话。
人鱼这是怎么了?
白翎神情怔楞,仰面朝天,耳边炸响评分系统的倒数:“十,九,八,七……”
十秒内站不起来,系统会自动判输。
数到“六”时,响尾蛇已经飞身而起,一个力劲扭身,刀刃与铁链相交带起无数飞溅的火花,速度逼近超音速,把那铁索一下子砍断了。
以速破力,玩得溜啊。
囚徒表情一凝,意识到对手难缠,再接下去会进入长久的拉锯战。
他的通讯栏在呼叫,金枪鱼少爷不悦的声音响彻机舱:“比赛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你还在磨蹭什么?”
囚徒:“……下一波就撕碎他。”
岚旗不耐烦:“快点,看完比赛我还参加酒会,别碍事。”
囚徒随口遵命,重新把注意力转到对手身上。他决定速战速决,解决掉这最后一个敌手。
比赛是积分制,他和这个“打倒”都已经将积分刷到4000以上,目前名列第一。只要解决掉“打倒”,总冠军唾手可得。而对方将被扣掉300点,名次掉到下面,继续和其他人进行车轮战式的比赛,角逐第二和第三。
反之,如果“打倒”赢了,他的冠军也会拱手让人。
但这是不可能的。
囚徒出身于黑市格斗赛,那里可不像常规机甲社团,十天
半个月才打两场。他在地下黑赛,每天都保持着高频率的格斗,不是被人跪地求饶,就是踩着别人的脑袋登高望远,十年间,已经积累了极其丰富的经验。
而他看过“打倒”的资料,发现对方竟然是个机甲驾驶时长仅为60小时的新手。
囚徒不禁把目光放在响尾蛇身上。
机甲圈可以分为两种流派,一种是格斗流,就是像他这样拳拳到肉打出来的。另一种是技术流,主要依靠机甲性能,依赖AI的判断和计算。
在他看来,对方就是个纯技术流分子。
不是驾驶员在开,而是AI在开。里面的驾驶员纯粹就是机载摆件。
……而且临场和赞助商调情喊“宝贝”的,能是什么正经人?
“快看!囚徒要使出绝招了。”隔离罩外的观众兴奋地站起来。
“撕碎,撕碎,快快快,串起他的鸟脑袋!”
解说查看着资料:“这位‘囚徒’的血统,是雀形目中的小型肉食鸟——伯劳。别看是体型较小的雀鸟,但生性极为凶猛,有‘屠夫鸟’之称。”
“为什么叫做屠夫?因为他们会把小鸟和鼠鼠尸体串在荆棘上,一片一片撕下来,吃进肚子。”
“极其残忍。”
屏幕前的观众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只知道猛禽吃饭凶残,却不知道雀形目还有这么变态的存在。
观众席旁,安娜忧心忡忡:“不会发生血腥事故吧?”
团长抱着臂,平稳地说:“不会,大赛明令禁止恶意伤害。”
他们正说着话,就看陆鲟捂着一脑袋纱布走下来,两人同时一默,才想起上一场陆鲟好像就是输在“囚徒”手上。“囚徒”为了节目效果,把陆鲟的机甲高高举起,狠狠扔下去,扔在颁奖台的铁杆上,残虐地串了个对穿。
陆鲟跟他们站到一块儿,安娜忿忿道:“囚徒这么冷血,还敢打不羁浪子的招牌来吸粉。”
陆鲟一脸苦相:“快别说了,他的脑残粉刚还冲到我主页,让我感谢囚徒送的物理麻辣串。”
团长转过头,问:“脑残粉?是‘麻辣鲜香串串香’那群人吗?”
陆鲟震惊:“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团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