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完了,迷顿着抬头望了郁沉一眼,眸子一下张大,颤颤巍巍地晃动着瞳仁,瞬间低下头就想跑。
郁沉早有准备,手臂一弯,角度精准地贴着他的腰线捞回来,再按住手腕把鸟翅膀收一收,让他根本没处飞。
逮住了。
白翎恍惚着,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干嘛?”
他还不知道郁沉认出了自己,以为对方还是看不见的老瞎子,能随口糊弄。
郁沉温声问:“跑去买花了?”
“……不是我买的。”
“那是哪来的?”
白翎颤着睫毛,胡乱说:“我是……卖花的。有omega买了花,让我拿来送你。”
以前是小贩,现在又说自己是卖花的了。
郁沉好笑地问:“是怎样的omega?”
“温柔善良纯情可爱不咬人的。”
连续说了一大串都不带停顿。
郁沉眼神无奈:“你这么形容你自己吗?”
白翎:“……”
他这才反应过来,推了两把郁沉的胸膛,跟焊了钢板一样,根本挣不动。这又是在公共场合里,他情绪崩了好一会,恍恍惚惚跑到这里来,再被人鱼困在怀里,眼圈终于忍不住地红了。
一腔委屈和心酸,顿时有了倾泄的途径。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omega?”
人鱼一点逃避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你这样的。”
白翎身躯微震,眼眶湿润,却笑着说:“……那您完了。”
“我根本不是您想象中的网友,我是这样糟糕的omega,拿您的腹肌暖手,对您发脾气,还咬您。”
郁沉拥紧了他,用力到仿佛要将小鸟勒进心脏里:“多好,那是我罪有应得。”
18:01分,路灯从远方沿着海岸线盏盏点亮,城市辉煌的灯火照耀着车站,也照亮了白翎的眼睛。
郁沉揉了揉他的脑袋,搓了一手水,湿漉漉的,下雨也不知道带伞,真叫人忧心。
他俯身想吻鸟湿冷的额角,那只鸟却躲开了,使劲揉着眼睛,慌乱又生硬地说:
“别亲,别在这里亲我。”
“怎么了?害羞?”
不是,是会被亲哭出来的。
那只小鸟流着眼泪,埋怨地说:“你亲了,我就不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