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翎:“去雕塑广场。”
带着一包来路不明的珠宝,白翎熟门熟路找到帮派的地下典当行,在那里换到了钱。
他把厚厚一大叠星际币放在勋章旁边,又留下一小叠,在私人货行买了帐篷,食物和咖啡,准备去找流浪汉。
这些天,白翎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件事,趁着这次出门,他想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然而,在广场周围问了一圈,其他流浪者都说:
“那个说话很有腔调的家伙?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是给人算塔罗牌的beta吧。那天我看到他在广场发小传单,被秘密警察抓个正着。”
白翎声音一紧:“抓进监狱了?”
“不至于不至于,秘密警察一天到晚抓那么多人,要都进监狱,哪能够住哇。那家伙多半和其他人一样,被关在路口的地下室里,等着人送赎金呢。”
有其他流浪者指路,白翎很快找到了秘密警察的地下室。
这些“秘密警察”并非正常司法考试入职的公务员,而是民间门招聘的临时工。
他们人员成分复杂,很多都是地痞流氓,专门监视大街小巷,打击举报任何有“复辟”意图的活动。
白翎知道这群人惯常贪污,随便抓人多半是为了索要赎金。
果然,看守的人吊儿郎当晃着腿,一看他来,便咧开一口
黄牙,朝他意有所指地搓搓手指。
白翎给了他一张五百面额的星际币。
那看守捏了捏,不太满意,但还是把流浪汉放了出来。
回到广场雕塑下,流浪汉狼吞虎咽地吃着白翎买的面包,他三天没怎么吃饭了,吃得太急差点呛住,“咳咳咳——”
白翎递给他一瓶水。
流浪汉接过来,两鬓微微斑白,头埋得很低,像是感激又像羞愧:“……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的朋友。”
白翎望着他因为营养不良而下陷的脸颊,淡淡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流浪汉努力把卡在嗓子里的面包咽下去,换上热情的口吻:“什么样的忙,只要我可以,您尽管说!”
白翎顿了顿,眼底有不易察觉的真诚:“我这里有一份工作,我觉得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更适合它。”
流浪汉一下子抬起浑浊的眼睛,嘴巴微张。
白翎郑重而坚定道:“一个播音员的工作。”
乌利尔之前让他找解说员,正好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
况且……
让激昂呼唤着“伊苏帕莱索胜利”的声音,重新回荡在这片大地上,应该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了吧!
流浪汉震惊地眨了眨眼睛,想说些什么,可是话未出口,被风霜侵染的眼眶已经先噙满了泪花。
“啊……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笑了笑,深深低下头,抬起肮脏的手背,很快擦了下眼睛,又擦了一次,弄得眼角皱纹都湿润了,才站起来摘下帽子郑重地鞠了个躬,接着在衣服内层擦干净手,谦卑躬身,朝白翎做了个邀请握手的动作。
白翎毫不犹豫握上去。
流浪汉紧紧握着他的手:“很高兴能为您效力,朋友。请您相信,我非常愿意接受这份工作,这是我整个人生收到最好的感恩节礼物,谢谢,谢谢!”
他情难自禁地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白翎神情冷淡,但眼底似有一团火在烧:“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听着您的声音长大的。”
“或许这次不能以新闻播报那么正式的方式。”
“但我始终希望,时代的回音能再次通过电磁波传向世界。”
流浪汉忍不住用帽子捂了下脸,遮住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
时代的回音……
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的声音。
“是的,是的……”流浪汉掺了湿沙子一样的嗓音,又变得铿锵有力起来,他激动地说:
“哪怕只有一个人记得‘它’,那么……那个时代便不曾真正落幕!”
他们都知道,“它”指的是故国。
之后,白翎将买来的东西送给播音员,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洗个澡,买一套像样的西服,明天去乌利尔那边报道。
流浪汉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反复焦虑地问:
“说真的,有什么我能帮你
做的吗?不管是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看到这位播音员先生,白翎不由自主想起那台修不好的收音机。
他沉吟了下,找出一张图片,告诉对方:“如果你在垃圾场看到了类似的东西,请联系我。我有一个坏掉的收音机,想修好它。”
白翎并不真的指望通过他找到收音机的零件。
在他看来,这只是礼貌性的回答,好让对方不觉得欠自己太多人情而不安。
流浪汉一口答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问问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换了种深沉的口吻:“我最近在这里交到了一些朋友,你知道的,不是那种正经的,秘密警察会追着他们跑。他们有渠道弄到这些老物件。”
白翎微微扬起眉梢。
他一直知道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