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窗户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苍白的花,很快就形成了厚厚的一层遮挡,不需要屋内的人降下窗帘,就强势地阻隔了屋外路灯的暗淡光亮。
凌深和塞涅尔各自躺在自己卧房里的床上,都没有放下窗帘,都望向没有一丝光亮的窗外。轻盈的白雪变成了黑沉沉的一块压向他们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冬夜无比闷钝。
整夜,他们一样在想着自己身在何处,又同样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塞涅尔是被早上冲进窗户里的强烈光照晃醒的,他迷蒙着抬手挡住灼眼的日光,才发现自己前一个晚上竟然忘了拉上窗帘。大概是半夜的风太大,把结在窗上的雪块都吹落了,以至于透明的窗户挡不住阳光的叫早。
他支起身,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果然看到了墨菲斯停工停课的消息。虽然是联邦的首都,但墨菲斯的市政能力总是跟不上大雪的强度,许多年一直维持着低下的水平。一到暴风雪的天气,第二天整个城市就陷入瘫痪,政府无法开门,商店、餐厅、学校、公共设施也全都关闭。每一年都是如此。
掀开被子下床后,他走到床边,看到街上果然有一辆小小的铲雪车在勤勤恳恳工作着,然而所过之处并没有明显的清理痕迹。天气预报显示傍晚边还会有大雪,这样的天气之后还会持续两天。他想,自己或许会和凌深有一个意外又难得的假期。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和哥哥去了海外;前年的这个时候,凌深被困在老家的机场;而今年,他们都在家中。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