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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 一枝安 1144 字 5个月前

轻擦了一下。

血没有及时洗掉,已经凝固了,不好擦。他只好从溪水里拘了一捧水,蘸湿衣袖一角,为他细细擦拭。

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谢从澜就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直到那张沉睡的面庞恢复了原本的干净秀丽,他才出声:“谢昀。”

“带朔月回去安葬吧。”他不管谢昀听不听得见,“他死了。”

谢昀蹙眉,疑惑地看向他。

“他没死。”谢昀觉得今日的谢从澜格外好笑,到底是和朔月不熟悉,没见过真正的死而复生。

他洗了下衣袖,擦拭的动作不停:“他只是处在生与死的过渡里……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从前都是这样的。

短则片刻,长则半日,朔月就会活蹦乱跳地醒过来,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

谢从澜摇头,近乎残忍地问他:“那你看看,现在多久了?”

——“为什么会这么久?”

——“他真的会醒过来吗?”

吵死了。谢昀不耐烦和谢从澜说下去。

朔月当然会醒过来。朔月怎么会醒不过来?

不过人已经找到了,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显得自己可怜可笑。他最后看了一眼朔月干净的宁静的面庞,站起身来。

却在此时,一只被压得扁扁的草编小龙从朔月衣袖里滚落。

沿着霜雪般的手腕上移,只见伤口细密,血色如潮。那些碎裂的伤口纹路般嵌入肌肤,蔓延至全身。

谢昀怔在原地。

这样细小的伤口,早该痊愈了。

第89章 找到了

照月堂许久没有这么多人了,但却依旧保持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这大概是所有太医意见最统一的时候。所有流派医术之争都被暂且搁置一旁,以太医院资历最深的郭院正为首,众人战战兢兢上前劝道:“陛下节哀,客卿先生已经去了。”

谢昀盖着面纱,拉住太医的手腕:“你再看看。”

这……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太医被吓了一跳,心说还要看什么,难道自己连生死都分不出来吗?

他无视了莫名其妙的蒙面人,朝谢从澜拱手道:“微臣从医四十载,虽不说医术如神,但人的生死还是能分辨的。客卿先生的的确确是往生极乐了。”

“知道了。”谢从澜沉默片刻,回道,“你们都下去吧。”

于是照月堂再度只剩下他们。

“容凤声。”谢昀枯坐良久,忽地吐出一个名字,“他一定知道什么。”

谢从澜蹙眉:“就算他知道什么,起死回生也不……”他忽而哑然。

他想起来,眼前躺着的这个毫无生气的人,曾经无数次起死回生。

谢昀看起来平静而笃定:“我会找到他,然后让朔月醒过来。”

他没有说“救活朔月”,因为他仍旧不相信朔月死去了。在他看来,朔月只是出于某种原因睡着了,暂时醒不过来,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就可以让他重新睁开眼睛。

严文卿得到消息时,已经到了深夜。

一场政变后百废待兴,他忙得陀螺一样团团转,可御书房里连陛下的影子都没找着,循着大太监的指示来了照月堂,不料一转头看见谢昀,险些以为这人是乔装打扮进宫来易位夺权了。

而后他看见了沉睡着的朔月。

骤然得知现状,严文卿一时惊得连怀中案卷都要吓掉:“你是说……”

多日前的一封信重新在脑海中浮现。那时他信烧得果决而干脆,绝想不到会有信中字句成真的一刻。

信里写朔月失了不死之身,写朔月即将失去生命,而朔月以决然的态度否决了这番话,只说那是母亲为了让他获得谢昀原谅而撒下的谎言,至于那些伤——“只是会恢复的慢些而已”。

“我只知道这些了。”严文卿低低地叹气,“至于原因,他只说不死之身玄妙难言,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如今想来,他或许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并且安排了这一切。

谢昀心中划过这个念头。

春日连夜晚都是晴朗的,但他心中却迷雾重重。

寻找容凤声的下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人早在三年前便离开了皇宫,或是云游四方,或是闭关修炼,全都不得而知。

因为一场求雨,谢从清破格将他奉至国师,他自称无父无母更无门派师承,自幼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一身本领袭自天地日月、神鬼精华,要探寻下落简直无迹可寻。

大海捞针的这段时间,谢昀在照月堂留下了。

他想过把朔月带回自己那里,却也知道皇宫里有最好的大夫,有最迅速的消息——何况如果朔月醒了,发现自己在自己那里,自己又该怎么说呢?

不错,他仍然在生朔月的气,这毋庸置疑。但……

四下无人,谢昀低头看着朔月。

这是朔月吗?他越看越陌生,越看越恍惚。

春光扑簌簌落进屋子,将那一面红木桌子映得金光熠熠。

朔月像一汪冰封的湖泊,随着春日的到来,回暖的冰面细细密密地碎裂消融。新鲜的血冲破肌肤,从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