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亦可相疑至此。
谢从澜颔首不语,吩咐人仔细送慧云夫人回去。
外头脚步声渐远,谢从澜却看向帘后之人:“慧云夫人在此,你又难得入宫,何不见一面?”
谢昀踏出层层帷幔。
看着昔日皇宫的主人,谢从澜抚掌感叹:“朕说合作,你便敢来,也不怕是借机取你性命吗?”
铲除林氏,谢昀是最好的助力。
自己注定不会重回皇位,不会威胁到皇位,又愿意帮他扫清林氏这个障碍,他还有什么不情愿合作的?况且,再怎么与自己接触,他也不会失去朔月,何乐而不为?
种种回复,谢昀却都懒得说,答得干脆:“我人就在这儿,没有后手,要杀便杀。”
谢从澜凝视他许久,谢昀亦两手空空地回望,脊梁挺得很直——他的脊梁一直挺得很直,但内里似乎已经死了,撑着他脊骨的只剩习惯。
这世间似乎没有东西能牵绊住他,甚至方才慧云夫人的猜疑也没有让他泛起丝毫波澜。
对于谢昀,谢从澜的观感确实复杂。
一面,他年长谢昀近十岁,确确实实是看着这个孩子自无人问津之地挣扎向皇位,确实有几分交集和感情,不然谢昀也不会在知晓真相后写下将皇位传给他的遗诏。
但另一面来说,自己的一切却又尽数来自这个比自己年少的人,这多少令他觉得挫败,因此时时试探磋磨。
但见他如此,却又生出几分廉价的同情和叹息。
人心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的生辰?”谢从澜最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