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听完穆山的话,忙嚷嚷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这么好,肯定是有人刻意谋害太子,说不定就是五皇子,才毒死了三皇子嫁祸到太子身上。”
“穆武,慎言。”
穆清比穆山还要早呵斥住了穆武。
事实可能是如此的,可这话不能现在说出来,尤其是在现在祸凶不明的穆家。
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穆山说出的这则信息又是冗杂又是重要。
穆清一时不知从何开始梳理。
三人只好先到了穆清的屋里,穆清的屋子周围没其他建筑物遮挡,比较适合谈话。
“太子和五皇子不合,皇上向来厌恶太子,最为喜爱五皇子,爹先前是太子的老师,又和范叔走得近……”
穆清顺着这条线慢慢理了下去,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怎么了,太子和范叔又有什么关系。”
穆武对从三皇子遇害到范叔这一么一大跨度搞得摸不清头脑。
“阿清,你快说,你们聪明人别打哑谜啊,我都快急死了。”
穆清忽略了穆武的话,转头看向穆山:
“爹,是不是宦臣下令抄家的。”
一回来的满地残籍昭示着穆宅被抄家的事实,这么快的速度审都不审就抄家。
穆清也是看了多年邸报的人了,对此再熟悉不过,这行事风格分明就是那些宦官。
“是,我刚下值穆宅就被封了。”
穆清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她叹了叹气继而回答穆武:
“党锢之祸,范叔是士人的代表,宦臣一直都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指哪杀哪,宦臣和士人不合不是三天两头的事。
而是一直如此。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宦臣是皇上这边的人,实际上其实是皇上和士人的利益一直都有冲突,不合的皇权这方以及士人。”
穆清定定的说到,皇上这是把他们穆家归到了士人一类,想要杀鸡儆猴罢了。
只不过他们是这只鸡,还是不能起死复生的鸡。
穆武听了个大概,也是和穆清一样白了脸色,但是他还是抱有疑惑:
“那和太子一案有什么关系。”
穆武心中的疑惑也是穆清叹气的原因所在。
穆山的阵营算是并不明确,既然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又动不得其他人,也就顺便把另一顶帽子扣在了穆山身上。
“皇上不喜太子,自然也不喜太子这边的人,爹被算在了太子阵营内。”
平时从不结党营私清正廉洁的穆山一下子背了两口大黑锅,连穆清也都十分无奈。
本来以为穆清做的准备都是为了因为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现在穆家倒是先被卷入了权利相争的旋涡之中。
穆清话未说完的同时,还对现在生性多疑的皇帝感到头疼。
太子爱民,在民间和士人眼里的口碑都很好,甚至还传出了有明君之兆,可谓是民心归一。
这太子哪里是被五皇子给下套了,分明就是皇帝想借自己儿子的手除掉一切威胁到自己皇位稳固的因素。
皇帝这一箭双雕玩得好啊。
双雕都压在了穆家身上。
说真的穆家何德何能值得。
穆清的心都凉了一半。
无论最后真相如何,穆宅是铁定跑不掉了。
一直到第二天午饭时间,穆宅上下都没解封。
一位官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哟,堂堂六品内阁侍读就吃这些饭菜啊。”
官兵一副小人嘴脸,脸上的语气不屑至极。
穆清看着眼前还算可口的饭菜,有荤有素,在古代这算是十分富贵的饭菜被这官兵有鼻子有眼的说成好似是有多差的饭菜。
穆清顿了顿,就这么看着这名官兵睁着眼睛说瞎话。
官兵嘴上说得不堪,各种言语都在贬低穆家,但是他不断在桌子前走来走去,最后隐秘的塞了一截竹块给穆山。
“穆大人保重。”
他说的这几个字十分得轻,连在同一桌的穆清都没有听到。
穆山曾经做过盛京这块的县令,治理能力马马虎虎,好在两袖清风,虽然平庸,口碑在盛京却不错。
这次穆家出事,百姓中谁也没想到。
刚刚给穆山塞竹块的官兵曾经就是从穆山为官之地走出来的,他也是不忍,便帮着他人送信,希望有人来救穆家。
穆山收到竹块后不动声色。
三人在饭后默契的聚集在了穆清的屋内。
竹块被放置在桌上,上面刻了几个字。
“太子含冤狱中屈辱自尽。”
翻到竹块的背面:
“坚之莫慌。”
熟悉的字迹还有说话方式让三人不约而同猜出了送信的人。
是范徽甫。
“果然范叔知道爹是被冤枉的,唉。”
穆武撇了撇嘴,又准备开始抨击陷害穆家的人。
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连穆清这个不怎么尊重皇权的现代人听了都觉得过分,可见穆武委屈得不行。
如果穆清说要带着穆武造反,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