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花灯节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入门户,带有温度的光斑便打在了房中人的身上,不管是巫子砚,还是程十一,姜十三。 “师兄,让我……让我再睡一会儿。”姜十三睡眼惺忪,喃喃道。 “姜十三!你可知今日我们要去拜访洛阳剑门分舵!就你这般,如何能成大事!” 巫子砚本在煮酒品茶,却在听闻这话时周身一颤,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程十一面露愠色,想来,拜访剑门这件事是顶重要的。 “程公子不必气恼,剑门一行,公子倒是可以带我前去,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剑门风采。”巫子砚悠悠开口道。 剑门吗,就是不知霜天剑法与之底蕴相比孰强孰弱。 “罢了,你说的不错,与其带去个不成器的师弟,还不如带上玉龙军的接班人,如此,剑门便也不会轻易看低我们。” 巫子砚一笑,将轻吕剑置于膝上仔细擦拭:“我随程公子去拜访剑门,打的就是实战切磋的主意,我自认父亲留下的剑法不输于任何人。” “是巫家传承的霜天剑法?”见巫子砚无言默认,程十一亦是开怀笑道:“如能领略霜天剑法的风采,也是此生有幸了,程十一拭目以待。” 洛阳城的剑门分舵就在城南,巫子砚和程十一骑了马儿前去也是花不了多少时辰,那是一座淡雅朴素的建筑,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也没有厚重的威压,反而就像普通民房那般不起眼。 “程公子,你确定我们没有找错地方?”巫子砚盯着刻有“剑门”二字的牌匾直发愣,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师父长老们给的地图就是这样标注,应是没找错地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巫子砚只好妥协,即便他并不认为这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剑门。 “归元氏程十一携……携师弟风十二拜访剑门!”程十一有意隐瞒了巫子砚的身份。 什么?风十二?难听的名字!叫风子砚都比这强!巫子砚顿时满脸黑线。 一句过后,古朴而又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巫子砚眯眼看去,只见里边儿走出两名衣着不凡的童子。 “二位贵客,舵主有请。” 剑门内,巫子砚走在曲折蜿蜒的长廊间,清溪泻雪,飞楼插空,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那所谓的不起眼只是伪装,剑门内部甚至比皇城还要华丽。 “程公子,不知老夫这剑门小小分舵可有招待不周之处?”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头子,巫子砚瞧见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村子里杀猪的屠夫,粗腰粗腿黑皮肤,简直像极了。 “想必这位生面孔就是风公子了,老夫于天,这些年鲜少出门,倒不知继那叛徒沈十二后竟又出了个风十二,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沈十二是程公子的亲弟弟吧?投敌之前的那一年,他可是被我剑门弟子揍得鼻青脸肿啊!”屠夫舵主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程十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不知道这个十二会不会和从前那个十二一样呢?” 程十一的脸色不太好,他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又缓缓松开,嘴角的笑意渐渐转化为苦涩。 沈十二,这个人应该将程公子伤的很深吧,巫子砚这样想到。 “于舵主,此来拜访剑门,一为师命,二为切磋,不知舵主门下弟子,可否与风某比试一番,顺便请舵主瞧瞧风某这个十二和舵主口中的那个十二究竟一不一样。” 说这话时,巫子砚整个人都显得平静,他不动声色地将程十一挡在身后,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于天。 巫子砚其实知晓在此事上他们根本不占理,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用自己的方法替程十一出一口气。 于天轻哼一声,脸色阴沉如水,他没有料到会被一个不知名的后辈给挑衅:“比就比,我还当真要瞧瞧你和那沈十二孰强孰弱。” “于舵主爽快!不过单是比斗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加个赌注?”巫子砚扬起嘴角。 “赌注?行!老夫也不欺负你个小辈,只要你赢了,老夫这舵主之位不坐也罢!” 巫子砚:“那如果是风某输了,那自此以后便不再踏入剑门半步,挨于舵主的眼了。” 赌约成立,争斗一触即发。 擂台上,巫子砚杵着轻吕剑静待对手的到来,寒风吹起他的衣袂,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显得老成,说不紧张是假,毕竟这是他的第一场战斗。 “久等了风公子,在下剑门第三代首席弟子张魁,还请白公子,赐教!” 巫子砚侧身,伸出左手:“请。” 话音刚落,张魁一跃而起,他拔出腰间的短刀,朝着巫子砚的方向急落而下。 啊!竟然是刀客,刀客以刚烈著称,每一次挥舞都是十成十的功力,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就要小心应付才行了。 巫子砚以剑鞘挡之,强横的力道却逼得他向后退了两步,他脚掌在地上一点,离地蹿起,轻吕也在此时出鞘。 澎湃的剑气如潮水一般翻涌不止,一层一层围绕着巫子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剑三式,朝凤!” 剑光翻卷残云,剑鸣响彻九霄,周围的风也在瞬间变得凛冽起来。 见此状,众人皆是心惊,就连于天那个老头子也皱起了眉头,大感不妙,因为这种由剑带来的气势让他感到无比熟悉,同时也令他心悸。 张魁亦是骇然,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剑势,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后,燃烧着生命朝自己狂奔而来,带着无上的气势与霸道,甚至还有血洒沙场的决绝。张魁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想突破这样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