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套,到了一望无垠的平原。告别了荒芜人烟的大山,进入了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的世界。 村镇明显增多,遇到人的概率越来越多,那种天当被子山当床的生活暂时一去不复返了,但不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等到了不老山,这种生活依然存在。 一行人众沿着乡村的田间的官道,一边观看着路两边的风景,一边闲聊着,一边脚不停步的走着。 时近中午,太阳的威力逐渐加大,一应众少年,此时连累加热,已是疲乏至极。东方日出提议歇息一会儿再赶路。 他的提议得到众人的响应,皆同意休息一忽儿。 齐扫光一指前面的桥,说:“既然大家都同意,就到前面的桥上歇息。” 众人紧走几步,来到桥边,见到栏杆上雕刻着《清河桥》三字。 大家自动分列两旁,坐在栏墙上。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白底蓝花衣服的乡村少妇,挎着篮子到田间送饭,朝清河桥走来。 沈金旺看着那少妇童心作祟道:“大家看到过来的那个女人了么,咱们逗逗这位大嫂怎么样?” 闫秀英看着沈金旺又要使坏,提醒道:“你有何妙计逗大嫂?别逗不了大嫂,反被大嫂逗!那时可就是罗锅子淌水——失(湿)脸啦!” 沈金旺陪着胸脯保证,大言不惭的说:“大嫂放心,这方面我可有心得,无往而不胜,还真没有丢过脸!” 闫秀英白了沈金旺一眼说:“谁是你大嫂?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让你不能吃饭饿死你,看看你还记吃不记打么?” 沈金旺委屈无限的说:“变色龙,变色龙,这不是你早允许的么?咋又变卦了?翻脸比翻书还快,真让人捉摸不透!” 闫秀英气哼哼的说:“此一时彼一时么。捉摸不透就别琢磨。” 沈金旺招架不住,败下阵来说:“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他又转移了目标:“大家听我说,就以清河桥为题作诗怎么样?杨明天你敢吗?”他又对杨明天发起挑衅。 杨明天一看沈金旺又针对他开炮,不悦的说:“我不敢?扯淡!你以为就你敢,就你能,就你会作诗,别人都是傻帽不成?自作聪明! 我第一个作诗,你第二个作,你。”他一指闫秀英说:“你最后。”他就像一位指挥官一样,分派了任务。 沈金旺心中打开了小九九,俗话说得好,枪打露头鸟,你个傻蛋愿当露头鸟,没人给你争。 于是说道:“好,算你有种,原打算我第一个作诗,你看你,非要争第一,幸好哥们大度,就让给你吧。说定了。” 杨明天满脸的得意:“这还差不离乎,说定了,我打头阵,看看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风采。 想当年,在我们那个大帮会里,我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如今区区这点小事,还不是篦子上拿窝窝手到擒来。” 沈金旺嗤之以鼻的说:“把牛皮吹天上去啦。还大才子哩,大菜包子还差不多!” 杨明天以牙坏牙,指着沈金旺大笑一阵,说:“我是菜包子?那你就是包子里的豆芽,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得受我保护。” 闫秀英眼看二人又开始斗嘴,忙提醒:“二位别打嘴官司了,快想想怎样作诗吧,大嫂快到桥头了。” 杨明天大大咧咧,自信满满的说:“作诗?那还不是张嘴就来。你们先听我预演一遍。”于是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完毕,他问众人:“怎么样?不错吧。” 闫秀英看着这个顺毛驴,夸赞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还行。” 几人说笑着,那村妇就一步三摇的走上桥头,杨明天拉着长秧作诗道:“ 有水念个清,无水也念青,去水添米便为精,精明伶俐人人爱,想吃大嫂的白饼黄瓜菜。” 杨明天作完诗,得意洋洋的说:“沈豆芽,该你哩。” 沈金旺也顾不得和杨明天斗嘴了,急急忙忙的说:“看我的。有口念个和,无口也念禾,去口添斗便为科,科举得中人人爱,想吃大嫂的白饼黄瓜菜。” 沈金旺作完诗说:“火棍头,我比你作的好吧?” 杨明天不服沈金旺,反驳说:“自我感觉良好!” 村妇发话道:“哎哟!没褪屎皮子(小孩眉头上的污垢)的小孩,还会作诗,依俺看,你们两个叠二五(差不多)。看看大嫂我作的诗比你们的强多少,挖挖耳朵听好了。 有木念个桥,无木也念乔,去木添女便为娇,娇儿娇女人人爱,不如胸前两大块,二位小哥请尝尝,强似白饼黄瓜菜!” 众人听后一阵哄堂大笑,本想捉弄人,反被人捉弄,沈、杨二人面红耳赤,讪讪的不敢言语。 村妇声音洪亮,脸上挂着一副轻蔑的笑容,问道:“还有作诗的么?” 齐扫光一看大事不好,忙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大嫂,别给他们一样,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快去送饭吧,别凉了饭菜,耽误饭时就不好了。” 村妇看着齐扫光很是顺眼,夸奖说:“你们得多向这位小兄弟学习,多会说话,多体贴人。你们以后不要自作聪明,须知,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杨明天有错知改,讨饶道:“大嫂教训的是,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一路从深山老林里走来,疲乏无趣,只是一时兴起而为。大嫂莫怪。俺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村妇也是善良的人,很敞亮的说:“还算你懂事,俺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与两个小屁孩斗气,也显得我气量小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闫秀英看着两个被斗败的鹌鹑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