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扫光再一次想甩掉包袱,轻装前进。 蒋大胆惶恐不安的看着齐扫光,嘴里像含着一个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才声音弱弱的倔强的说:“行,我一定行。我不回去。” 齐扫光考问蒋大胆:“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吗?” 蒋大胆毫不隐瞒,直爽的回答:“你的武功啊。最让我佩服的是你的大将风度,面对那么多拿刀持棒者,临危不乱,镇定自若,谈笑间就把敌人制服。 我扪心自问,自问自答,你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小小的年纪,就敢一人独闯江湖,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不管你去干什么,我都舍命陪君子!” 齐扫光忽然转换了话题:“我看你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你谈吐不凡、毅力不俗,韧劲出众,仅仅靠在私塾偷听,是不可能做到这些。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说说你的故事吧。” “聪明!从我的谈话间就断定了我的身世。既然选择跟你,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其实,我出生在一个小官宦人家,因家父刚正不阿,得罪了一个奸官,奸官位高权重,拟定了一个罪名,把我们满门抄斩。 可巧,我当时在外,住在一位同学家,躲过了一劫。 同学家仗义,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把我偷偷送出来。以后我就隐名埋姓,流浪在乡村。” 齐扫光最痛恨那些奸官污吏,听了蒋大胆叙述,决定不再撵他,决定帮他一把,问道:“想报仇么?” 仇恨,就像怪兽一样,吞噬者蒋大胆的心,每每想起,就像有千万把刀剑在割心一样疼痛难忍。 蒋大胆听闻齐扫光问他想不想报仇,毫不迟疑的说:“做梦都想啊!可惜奸官权势滔天,我势单力孤报仇无门!” 齐扫光为蒋大胆分析报仇的门路:“想报仇,要么文采出众,要么武功卓然,要么文武双全。否则,报仇无门。” 蒋大胆非常同意齐扫光的观点:“的确,一个人必须达到文能把笔安天下,武能提刀定太平的境界,才有望报仇。 像我整日流浪,既没有学文之路,又没有习武之门。只剩长吁短叹,徒增奈何。” 齐扫光出言指点:“我可以给你指引一条路,给你一次机会,但不知你能不能把握住?不知你能不能吃得了苦,受的了罪。” 蒋大胆一脸的坚毅,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能报血海深仇,再苦再累我都能经受住考验。就是下地狱也不怕。就怕无人接纳我。 我流浪的岁月什么罪没受过? 寒冷的冬天,我蹲过卖丸子汤的锅灶膛,上半夜还叫好,下半夜就苦了,冻的瑟瑟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 我也钻过人家的麦秸窝,浑身刺痒,那滋味,无法用言语描述。 我有过天当被子地当床,露宿街头经历。 夜里醒来,望着千家万户,多么渴望有一间房屋是自己的,为自己遮风挡雨,避寒纳凉。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把我的美好的一切剥夺。自己的希望,就像一梦黄粱。 夏天被蚊虫咬的疙瘩犹如筛子底,浑身浮肿,奇痒难当。 有过三天四天吃不上一顿饭,饿的头晕眼花,金星直冒。 有过被恶狗撵的,如飞的奔跑,等到停下,不由自主的躺下,如死过一场 回思往昔,吾为童时,颇能记忆,父爱如山。 出入提携,买以美食,烧饼包子,壮馍油条。 花生柿梨,西瓜糖果,车过狗咬,急急护持。 行走牵手,不扯便泣,不背就闹,不抱则啼。 头疼发热,速速寻医,没有大碍,方才放心。 娃模风筝,陀螺纸燕,木刀木枪,应有尽有。…… 想想昔日温暖的家,想想昔日疼爱自己的爹娘。 今昔对比,我的心,疼痛难忍,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流湿了胸膛。如果爹娘知道我受的罪,一定会痛断肝肠。” 蒋大胆说道这里,想起仇恨,二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直立,嘴里发出竭嘶底里的吼叫:“为了报仇雪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现在不就是让我背行囊么?小菜一碟!” 齐扫光望着激动的蒋大胆,不以为然的说:“你这能算什么苦?要想报仇,必须经受比这痛苦百倍、甚至千万倍的事情。不经苦上苦,哪能有成功?! 想报仇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它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须天时地利人和,机会,智慧诸多条件具备,方可成功。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能干。不动则已,一动就必须以最小的代价把敌人击溃,让他们永无翻身的机会。” 蒋大胆自豪的说:“看来,我的感觉和眼光没错,跟着你肯定大有收获。 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知道我在适当的地方,适当的时间,遇到了适当的人,适当的人就能引领我前行,苍天有眼,让我报仇有望了! 此时此刻,我看到了曙光,你想让我离开,你说我会同意吗?” 齐扫光无限爱护,无限严厉的说:“你这个毛头小子真是一个机灵鬼! 既然你执意要跟随我,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严格训练你。 你已经错过了习武最佳年龄,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必须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必须耗费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蒋大胆语出铿锵,意志坚决的说:“只要能报仇雪恨,就是脱一层皮,就是下一次地狱,也没关系。”可见他的决心之大。 齐扫光进一步追问:“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再苦再累也不能叫苦连天,只能咬牙承受,